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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不是宁夫人恋着内宅权柄,只是为这一双儿女,她不得不撑着些儿。
好在儿子已经袭爵,朝中有不少羽翼。
女儿定了知根知底的婚事,早晚嫁过去无后顾之忧。
如今只是大丫头未出嫁,元竣膝下无子嗣,两样事情还没完。因此她还得顾着些面子情儿。
等这一双儿女大事已定,宁夫人就不打算委曲求全。
到了那时候,婆母宁老太君再要生事,大不了就是三房分家。
她这个大房主母,可是巴不得的分房单过呢。
“老太太和我闹生分,归根结底是为了她娘家临江侯府。这些年府里零零碎碎贴补何家多少,我都不必多算了。光是送进皇宫贴补何昭仪的,就不下十来万银子。砸了这么多银子下去,倒养出何昭仪这个白眼狼来。”
宁夫人换了素纱衣裳,拈着佛珠进小佛堂。
孙财家的拿脚跟着,往菩萨跟前香炉插了三根棒香,又听宁夫人说话。
“私下说句僭越的话。那五皇子有哪点出色,值得咱宁国府捧着他?十二岁说是年小,但这心里也该懂点事了。当初宁淑妃的三皇子,十二岁去北狄做质子,已经知道舍身止战的道理”
话说到此处,宁夫人眼圈略微发红,只是叹了口气。
孙财家的接着话说,就不屑的嘲讽了两句。
“五皇子怎么不懂事?女孩子生的相貌如何,他看一眼就知晓。自从订婚之后,背着何昭仪不知晓,三天两头赏赐沈四姐儿。都是些女孩子的金簪翠钿儿香粉胭脂,时新样儿绸缎尺头。亏得这孩子,可见长大是个色鬼无疑。”
“小儿女投缘有情分,若在小户人家,自是没话可说。可五皇子若是这样,何昭仪还管束不了,那还争得是什么?婚事上都敢胡搅蛮缠,谁敢把家国大事托付给这种混账?迷恋这等水月镜花,老太太真是富贵迷心了!”
说罢这话,宁夫人恭肃拜过菩萨,半闭双目念诵经文。
半晌发觉孙财家的在旁没走,不由侧目询问。
“你还有事?”
“今日后晌,何家来人给二小姐下定礼……”
宁二小姐与何家定亲,三媒六聘之礼自是断不可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