算得了什么?至于说远嫁受欺负,这可是无稽之谈。二丫头是您老人家偏疼的孩子,荣家看着您老人家的颜面,谁敢欺负她去?”
宁老太君的本意,以长辈的身份强压宁夫人,退掉荣国公这门婚事。
再亲自做主,将宁二小姐许配给侄儿临江侯的长子。
宁、何两家本就是老亲,宁二嫁过去是亲上加亲,总算顺理成章。
谁知儿媳宁夫人说的句句在理,反把自己每句话都驳了回去。
如此听起来,荣国府这门亲事,也是儿媳与孙儿私下说定的。
两个孙女的婚事都不与自己商议,宁老太君心里更增一层愠怒。
坐在软榻边沉默许久,她喝令丫鬟,将宁元竣唤到跟前来。
一等丫鬟琳琅,连忙答应着走了出去,许久才回来禀报。
“国公爷出门拜客尚未回府,凤澜院大奶奶来请安了。”
说罢回头挑开帘子,沈氏提着裙角款步而入。
先给宁老太君磕头请安,又给宁夫人与二三房太太行礼。
宁老太君见她过来,就问宁元竣何时回来,口气自是不悦。
“元竣这些日子,如没辔头的野马似得,府里通没有个人影,不知他每日里忙些什么事!”
沈氏见老太太脸色阴沉,自己也不敢多话,只好低低应了一声。
“他平日回来的早,这两日大约是衙门事多繁杂,才略晚了一些。”
宁老太君不中意宁二小姐婚事,今晚要等孙儿回来,逼着他去退婚。
因此怒意冲冲坐在榻上,半分笑脸都没有。
其余儿媳孙媳都在下头站着,木雕泥塑般都不吭声。
不知等了多少时候,忽听院里一阵脚步细碎,
小丫鬟高声禀报:“二小姐来了!”
此刻天色已经全黑,唯有门廊下灯烛高悬。
宁二小姐一袭素服,没有个丫鬟婆子跟随,进院门都险些跌倒。
还是鹤寿堂里小丫鬟跑去搀扶,一路挑起帘子来,才将人引了进去。
“祖母,孙女来给祖母请安!”
宁二小姐跑进暖阁里,推开身边小丫鬟,扑通一声跪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