巾儿半蒙头,只要显出她来!”
此时鹤寿堂门口,丫鬟婆子们聚着一窝人,听了这话都看向沈氏。
毕竟沈四姐儿是她的庶妹,前一阵子还来过府里。
沈氏就有些挂不住脸,唤着丫鬟就要走。
谁知钱姨娘听了这话,顿时心火上升,搂着女儿在怀,便指桑骂槐。
“我还道咱宁家的女儿,出身样貌才学,哪一点比不上人家。这般说起来,竟是她们私下里使了力气。什么好读书人家儿,暗地挑唆着女儿,装扮得妖妖调调,跑到道观里勾引皇子,不知她家娘母安的什么心思!京师里清平世界,倒让妖精们横行起来!”
宁三小姐靠在生母怀里,扁着嘴就骂沈四姐儿:“小家子气东西!赏春宴来咱家,从头到脚没件新衣裳,连句整话都不会说,只配站着服侍我们!”
钱姨娘生怕女儿委屈着,忙顺着话哄着,就气狠狠道:“好三丫头,别为这事儿生气。咱正经公侯小姐,行得正坐得直,不稀罕这等虚富贵!”
母女两个边走边说,虽是声音不大,却句句扎着沈氏的心。
沈氏顺着廊子走,耳中听得真切,气得两腮火辣辣难捱。
有心回头对骂两句,偏这里人多嘴杂,钱姨娘又不是好口舌。
万一叫嚷起来惊动宁老太君,又怕闹大了惹她老人家见怪。
左想右想无可奈何,沈氏站在原地恨了半晌,这才咬着牙回了凤澜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