斋里头只有玉墨和周嬷嬷,到底是忙不过来。
管事房送了几个三等丫鬟,令她们打杂传话伺候。
大约是为了避嫌,都是十岁才留头发的小家伙,着三不着两的。
“妹妹,烦你通禀一声,大奶奶命我送酒菜来了。”
国公爷在家的时候,梨月不敢直接进去。
那小丫头子正手忙脚乱,挥手努嘴让她自己进去。
“小月姐,又不是新来的不认路,还要我拉着你?你自走进去寻玉墨姐,将食盒撂在堂屋罢了!”
梨月这才顺竹阴小路走到廊下,听四周分外寂静,闻鼻中冷冽清香。
屋门口摆着两个礼盒,大约是国公爷要打发人送礼。
梨月正要唤人出来,忽听里头玉墨说话:
“往覃家内宅送礼物,好歹也让大奶奶写个贴儿,才是官家内宅的规矩。白眉赤脸打发我去,不知你是怎么个想头。这两日才哄得大奶奶好转,让她知晓了又要生一场气。”
梨月只怕她是与国公爷说话,忙站定了没敢出声儿。
正不知该进该退,果然听宁元竣懒懒吩咐:“你大奶奶不待见覃家,休要让她知晓。”顿了半晌又低声道:“你送过东西,私下寻覃姑娘,替我送个玉连环儿与她,看她收不收。”
随后又是玉墨轻笑:“玉连环又不是稀奇东西,压裙儿都嫌沉重。我不肯与覃姑娘送,没得让她嫌弃我讪脸。”
屋里片刻无声,宁元竣又笑道:“你说的也是,你且依我如此。拿这鹿皮荷包与她瞧,再看她肯不肯收。若她收了玉连环,你把荷包讨回来与我。”
若他们说别的,梨月还不留心,偏说到鹿皮荷包,她的耳朵便竖起来。
因那缂丝鹿皮荷包精巧,梨月在客位寻了半夜。
只以为是哪个丫鬟偷拿,根本没想过是国公爷袖走了。
年轻男人又是有妇之夫,怎拿人姑娘家的贴身荷包?
梨月还不曾回过味来,就听玉墨的语带嗔怪。
“我的爷,你长进得忒快了些,这样可算得是什么?玉连环是你随身带过的,怎好悄悄往人家屋里送?怪不得自那天夜里,你就五脊六兽攥着这荷包不自在,原来是存了这糊涂心思!等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