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想自居清廉,难道哄众人眼瞎?这等人教出来的女儿,难怪这般穷酸像儿!咱宁国府真是作孽,给哥哥娶了她做嫡妻,连我都要受连累。”
世家大户的女眷,都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。
教养小姑是长嫂责任,若人得知宁大奶奶刻薄,难免以为小姑子也如此。
宁大小姐平时说话稳重,在覃家喝了两杯酒,这才吐了心声。
妙童忙笑劝:“大小姐是勋贵女儿,老太太、太太亲自调教的,谁敢拿您与大奶奶相比?谁不知咱宁国府女儿,别说主持一府中馈,就是当皇后娘娘都绰绰有余。”
她们主仆聊私密话,梨月不敢插嘴儿,一直绷着脸不显表情。
可听了这句话再也忍不住,不禁捂着嘴笑出声。
宁大小姐也失笑,啐妙童道:“你也吃醉酒,敢打趣我来了!”
又戳了梨月一指头,骂她道:“小猢狲丫头,你跟着笑什么!”
笑盈盈喝了半口清茶,靠在软垫上醒酒。
马车到宁国府内宅,还不算很晚。
梨月怕胡妈妈说怪话,陪笑赶着妙童道:“妙童姐姐,你好歹派个姐姐送我回凤澜院,只怕胡妈妈骂我。”
妙童正搀扶宁大小姐下车,不耐烦道:“怨不得人家疼你,小东西怪懂礼数。你看我们都忙着,谁有空送你?你先回去,过会儿我给你送赏钱!”
这样总算万无一失,梨月脆生生答应,与宁大小姐行过礼,跑回凤澜院。
正唤环环秋盈出来吃羊肉饼,不想厨房里空无一人,都去正院聚齐了。
凤澜院里乌压压满是丫鬟婆子。
沈氏穿件秋香色对襟褙子,端坐在廊下围椅上。
芷兰、何姥姥在旁服侍,都没有好脸色。
“这是做啥?”梨月寻着秋盈与环环。
“大奶奶要打春棠姐!说她传闲话,污蔑主子清誉……”
环环话没落地,就听春棠撕心裂肺哭乱叫。
“小姐奶奶饶命!奴婢冤枉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