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必须将通房、姬妾握在手心里。既要拴住夫君的身心,还不许妾室得宠恃宠。更要紧的是,把控住庶子庶女,没有嫡子嫡女时,绝不许庶出儿女活着。
沈氏嫁过来时十六岁,今年不过才十九,她从小受母亲教诲,这些事儿早就深深印在心里。
她早就想好了,夫君身边的通房姬妾,只能从自己陪房的丫鬟里挑选,不能让夫君与旁的女子有染。
陪嫁丫鬟都是沈家家生子,或签了死契的丫头,身契都在沈氏手里攥着,她们掀不起任何风浪,生死都是由着她的。
想到此处,沈氏拿出水红绸帕子,擦了几下泪珠儿,微微叹了口气。
“嬷嬷的话,我都是懂得的。自古王孙公子都是这个样,任他娶个什么好的,不过三天五夜就丢开手。夫君是个少年人,要纳妾收房,我也不能拦着。可我总想房里收用的人,也得挑一挑选一选。总不能由着他在外头胡做,弄出什么丑事,让老太太、太太埋怨我。”
赵嬷嬷想说的不是这个事,她是想劝小夫妻和好,不是说收房纳妾的。
见沈氏想歪了,连忙摇头笑道:“小姐想到哪里去了?小姐嫁过来三年,到今天才夫妻团聚,哪里说到纳妾收房了呢?老奴的话不得不说:夫妻间和睦,少不得要装装傻,不痴不聋不当家。世子爷是少年将军,小姐花朵儿似的,金童玉女好一对儿,旁人羡慕不来。只要小姐将腰身放软款些,温柔笼络他一点子,姑爷如何不爱惜您?老奴说句笑话,他出征三年苦寒之地,怕他不五脊六兽的想念小姐呢!”
沈氏一听这话,腾的红了脸,蹙眉骂了声:“这疯嬷嬷,怎说这等下作话与我听了?我不是那狐媚子养出来的,做不出奉承夫君的事儿来!”
她这话说的重,赵嬷嬷便不言声儿。
沈氏蹙眉撑着额头,细细掂量许久。
虽知赵嬷嬷有点道理,可低三下四俯就夫君的事,她还是半点做不出来。
沈氏父亲房里有五六房姬妾,也有些姿色不甚风流,全靠温柔小意儿得宠的。她母亲最厌恶这些货色,常说沈父端庄稳重,就是被这样女子勾引坏了。
微贱女子做这等事,沈氏都看不起她们。
她自己是千金闺秀,怎肯对男人做那些媚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