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。”
沈氏说罢,抬手唤了何姥姥近前,对世子笑道:“何姥姥是妾身自幼的针线嬷嬷,为人最是老道朴实。妾身想让她去澹宁书斋掌事。那边要用的丫鬟,也让何姥姥捡好的挑选,不必夫君费半点儿心思。”
这简直如同天上落馅饼,何姥姥意外之喜,两手都拍不到一块儿。
撂下拐棍儿连连磕头,一叠声儿谢恩,做那像儿没眼看。
芷兰与香草见姥娘得了好差事,也跟着兴奋。
将来澹宁书斋选谁伺候,都凭着姥娘一句话,她们姐儿俩如何不高兴?
世子脸上却早就惊了。
他新婚当日就离家,对沈氏脾气性格完全不了解。
三年中虽有书信,却也只是说些家务。
今日一见,只觉沈氏对他不似夫君,竟是当贼似得防着。
还要把陪房的嬷嬷,派到书斋里掌事,不是监视又是什么?
沈氏的陪嫁陪房,也有旁观者清,明白事理的。
如芷清、赵嬷嬷、曹婶子等人,听自家小姐一说,脸色也变了。
曹婶子低头就往外走,知道自家小姐性子犯了,不可能听劝。
她见梨月三个满脸期待,便紧皱眉头走过去了。
环环和秋盈还追着讨赏钱,梨月却是心中一惊。
刚何姥姥磕头时,她就觉得不对,因此趁着众人不注意,装作收食盒儿模样凑近偷听,早将沈氏的意思听了个清清楚楚。
沈氏这三年已将凤澜院正院,把持的铁桶一般。
如今更发了宋太祖灭南唐之意,卧榻之侧不许他人酣睡。
她调何姥姥去书斋掌事儿是假,只怕要打发玉墨才是真。
若玉墨真的被打发去了,她只怕就失了凤澜院里最后的靠山。
想到这一层,梨月这颗心,高高悬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