扫许凡兵,微微抬了抬下巴,眼神里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这个事了。周猫儿和许凡兵在这看守所里待了不短的时间,早已有了一套自己的生存经验和敏锐直觉。他们心里都清楚,一些看似平常的迹象背后,可能隐藏着不寻常的事情。比如在不该吃肉的日子里,空气中却隐隐约约飘来了烧肉皮的香味。这香味在平时或许会让人垂涎,可此刻却无端增添了几分诡异。而且,看守所外面时不时传来警车尖锐的警笛声,那声音划破寂静的空气,仿佛催命符一般。再加上监室与干事办公室之间那道铁门频繁地开关,不时发出“哐当”的声响,在这寒冷的清晨显得格外刺耳。
他们更清楚,看守所里有着好几个过了上诉期的死刑犯。在这样特殊的环境下,谈论这种可能预示着有人要被枪毙的话题,显然是非常不合适宜。六号监室里就关着三个死刑犯,谁也不知道哪句话就会成为压垮他们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,刺激到这些本就濒临崩溃边缘的人。一旦情绪失控,说不定就会闹出什么难以控制的事情出来,到时候整个监室的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,谁也别想置身事外。
周猫儿想到这里,下意识地看了看那三个死刑犯。他们正各自坐在自己的铺位上,除了侯本福在看书,朱建河和潘齐先则是目光呆滞地盯着墙壁,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已麻木。但每个人都知道,他们看似平静的外表下,内心却随时都是充满惶恐和紧张。
侯本福当然已经从周猫儿和许凡兵的话语里听出点什么意思,还有周猫儿的眼神也告诉他:今天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。
这天是于真华当自由犯的第五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