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。
她拒绝谈论过往,但偶尔流露出的神情,显是曾受过不小的伤害。
五月中旬,绣庄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李浮生从茶馆窗口看见一个身着湖蓝色长衫的书生踏入绣庄,腰间玉佩叮当作响。
那人面容清秀,眼神却飘忽不定,进门时甚至被门槛绊了个趔趄。
傍晚时分,李浮生看见芸娘送那书生出门。
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背脊竟微微前倾,脸上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柔和神色。
接下来的日子,书生来得愈发频繁。
芸娘的变化显而易见——她开始注意衣饰,发间多了支银簪,绣绷旁常放着半阙未写完的情诗。
\"那杜公子说我这幅《鸳鸯戏水》活灵活现,\"
芸娘某日对李浮生说,指尖轻抚绣面,\"要带去京城给翰林院的学士们品鉴。\"
李浮生看着绣品上略显俗艳的配色,不动声色地问:\"杜公子是做什么营生的?\"
\"他出身书香门第,家道中落\"
芸娘的眼神飘向远处,\"如今在整理祖上传下的绣样,说要帮我扬名立万。\"
五月廿八,阴。
那杜姓书生眼神闪烁,言过其实。
今日见他从赌坊出来,腰间玉佩已不见踪影。
芸娘显然深陷情网,前日甚至当掉了珍藏的绣本。
此女平素精明,怎会识不破这等拙劣骗术?莫非
李浮生想起芸娘谈及杜书生时眼中异样的光彩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
那不是一个女子看情郎的眼神,而更像溺水者抓住浮木的执念。
六月初的一个雨天,李浮生决定直言相告。
他在芸娘收工后拦住了她。
\"芸姑娘,老朽近日在赌坊见到杜公子。\"
芸娘的脸色瞬间煞白:\"你你跟踪杜郎?\"
\"我只是路过。\"
李浮生从袖中取出一张当票,\"这是姑娘的绣本当票,杜公子昨日用它抵押了十两银子。\"
芸娘的手指颤抖着接过当票,雨水顺着油纸伞边缘滴落在她的肩头。
\"他他定是有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