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中竹竿上晾晒的绸缎如云霞铺展,顾婉莹看得目不转睛。
“姑娘若喜欢,可试试我们族的‘织霞礼’。”阿萝笑着递来一把银梭。
在阿萝的指导下,顾婉莹笨拙地织了一小段锦缎,李浮生则被拉去帮忙调染料。
他指尖沾了朱砂,不经意抹在顾婉莹鼻尖上,惹得雾黎族的姑娘们掩唇轻笑。
临走时,阿萝送了他们一匹“暮山紫”的绸缎,笑道:“愿二位如这霞色,朝夕相伴。”
隔日放晴,两人去了城郊的草坡。
顾婉莹买了竹篾和彩纸,兴致勃勃地要做风筝。
李浮生削竹为骨,教顾婉莹做风筝。
“这边要扎紧些。”他握着她的手,将细绳缠绕在竹架上。
顾婉莹学得认真,却总把浆糊抹到脸上。
李浮生用帕子替她擦拭,她却趁机把浆糊点在他鼻尖,笑得前仰后合。
风筝最终做成了一只振翅的蝴蝶,薄绢上绘着并蒂莲。
顾婉莹拽着线在草地上奔跑,蝴蝶越飞越高,几乎要融入蓝天。
“浮生!它飞起来了!”她回头冲他喊,裙摆被风吹得如花瓣绽开。
李浮生站在原地,看着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笑容,忽然觉得——那风筝线仿佛系在了自己心上,随着她的每一次奔跑,轻轻颤动。
入夜后,长街两侧挂满灯笼。
顾婉莹拉着李浮生穿梭在人群中,一会儿买糖画,一会儿尝桂花糕。
“浮生!这个!”她指着摊子上的琉璃盏,盏中游着几尾红鲤,灯光一照,宛如琥珀。
摊主笑道:“小娘子好眼光,这是‘鲤跃龙门’,讨吉利的!”
李浮生付钱时,顾婉莹又溜到隔壁的胭脂铺,试了种嫣红的唇脂。
她转身问他:“好看吗?”
他凝视片刻,忽然低头,在她唇上轻轻一吻:“甜。”
她顿时脸红到耳根,捶他一下:“大庭广众的……”
逛累了,两人去了城中最大的勾栏。
台上歌姬正唱着歌曲,嗓音婉转。
顾婉莹听得入神,李浮生却忽然凑到她耳边:“不如娘子唱的好听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