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你再仔细想想,还有没有其他人看到过你出门?或者有没有什么其他特别的事情,哪怕是很细微的,你觉得可能和这件事有关的,都可以告诉我。”柳嫣目光温和地看着李氏,试图引导她回忆更多细节。
李氏靠在墙上,眼神有些空洞,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:“真的什么都没有了,能想起来的都已经告知于你。”
柳嫣轻轻叹了口气,心中虽有失落,在这种情况下,也不好给李氏过多的压力,否则可能会适得其反。道别后,天已擦黑。
柳嫣刚走出大牢就看到驻足在此的秦瑶朝她微微一笑,快步上前,开口道:“那李氏可有说什么?”
“你来此作甚?是陈靖远让你来劝我的吧。”柳嫣答非所问。
秦瑶看出柳嫣的忌惮,卸下笑意,满脸惭愧的解释:“之前我的确顾忌陈讼,怕因此迁怒与我。但后来我想通了,若是人人都像他们那般高高挂起,只为贵人们办事,必是违背了讼师的宗旨。我不想变成那样的人,所以就厚着脸皮在此等你。”
柳嫣听着秦瑶的这番话,她微微一怔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心中涌起一股暖意,随即便露出了明朗的笑容,原本因为案件进展不顺而有些低落的情绪也消散了几分。
柳嫣微微仰头,目光穿过大牢外摇曳的昏黄灯笼光晕,落在远方影影绰绰的屋脊上,思绪仿若飘远。良久,她轻轻叹了口气,侧身面向秦瑶,声音轻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:“秦瑶,在这纷纷扰扰、利益纠葛的讼事江湖里,每个人都被裹挟其中,身不由己,所以,其实你没有错,我们都没有错。”
秦瑶出身在奴籍,老子娘奶出了一个秀才后,主家发慈悲才帮秦瑶转成良人。柳嫣自然没有权利去谴责她的谨小慎微和小心翼翼。
“陈讼师一门心思扑在土地兼并案这类能为正和堂带来丰厚利益、巩固其在权贵间地位的案子上,对他而言,那是功成名就的捷径,是他眼中正和堂乃至自身发展的重中之重,我无权置喙。而你,之前面对陈讼师的权威,以及他对这桩李氏案子的盖棺定论,心存顾虑,担忧因忤逆他而给自己招来麻烦,影响往后在正和堂的立足与发展,这再正常不过,换做旁人,或许也会这般选择,我又怎会怪你半分。”她微微垂眸,语调愈发低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