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跪着的人群中,一位年约三十的男子猛地抬起头,死死盯着惜竹手中的账簿,脸上满是疑惑。
然而,惜竹并未因之停顿,接着念道。
“景昭二十八年,丫鬟曲二妞之父不幸离世,侯府赐银十五两,全数私没……”
人群里,又有一名丫鬟猛地抬头,满脸震惊地看向账簿。
旋即她似是忆起什么,怒目圆睁,狠狠瞪向章掌柜与牛嬷嬷。
起初,章管家与牛嬷嬷听闻惜竹念账,只当是那账房又犯了什么错处,被揪了出来。
他们暗自思忖,这三小姐怕是拿他们没办法,只能拿账房开刀了。
果然如骆老太太和蒋氏所说,这三小姐不过是摆摆架子,根本不敢把他们怎样。
可听着听着,二人的脸色从最初的疑惑,逐渐变为震惊,最后满是羞愤。
章管家与牛嬷嬷正欲上前抢夺惜竹手中的账簿,却见阿更叔带着二十余名护院气势汹汹地闯入院中。
这些护院皆是跟随骆青松在军中征战时受伤,无家可归之人。
此次归来,骆青松便将他们安置在侯府外院担任护院之职。
护院们往主院一站,章管家、牛嬷嬷以及平日里跟在他们身后的那些家丁,皆吓得不敢动弹。
惜竹一边念着账簿,一边偷偷观察,心中暗自欢喜,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些许。
“景昭二十五年,后厨李二厨之妻难产,侯府拨银十五两,私没十三两……”
“景昭二十七年,家丁王大家中房屋倒塌,侯府赐银二十五两,全数私没……”
“……”
随着惜竹念出的账目越来越多,地上跪着的人纷纷抬头,站起身来。
待惜竹念完私吞的款项,又开始念及下人每年添置衣裳的进项,以及逢年过节的赏赐进项。
无一例外,大部分银两都被私吞,唯有少数些许,是他们尚有印象的。
待这厚厚的账簿念了七八成,惜竹停了下来。
骆玖语瞧了瞧堂下原本站着、此刻神色各异的人,浅笑着转身看向章管家与牛嬷嬷。
“章管家、牛嬷嬷,二位没什么要说的吗?”
此刻,牛嬷嬷那牛脾气发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