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老太太见二儿媳与孙子要先行离去,顿时急了。
她偷偷瞥了一眼上首,压低声音,满脸不悦地抱怨道。
“你们这就走了?咱家的事儿还一团乱麻呢!”
庄文雅心中暗自冷笑:若非知晓事情未了,她又怎会带着骆慕辰先走?
但她面上却装作一副为难模样。
“婆母,儿媳与慕辰初回京都,根基未稳,能有何作为?况且桑儿婚期将近,不过月余便要出阁。咱们侯爷多年不在京都,家产几何尚不清楚,儿媳想着,还得与庄国公府商议桑儿的陪嫁之事……”
经她这一提醒,骆老太太才想起三孙女骆玖语的婚事。
当初皇上赐婚,她听闻那圣旨内容,便觉得心口发堵。
早知瑾王并非断了六根,是个会讨媳妇之人,就该压着老二撮合撮合,让瑾王娶了梦丫头。
那梦丫头乖巧伶俐,又一心向着骆家,哪像这三丫头,看着便是个靠不住的。
如今后悔也晚了,梦丫头的事尚未解决,这三丫头又要嫁妆。
再瞧瞧一旁早已心不在焉的孙子骆慕辰,留他在此,也不过是徒增尴尬。
骆老太太没好气地摆摆手,不耐烦道。
“罢了罢了,你们且去吧。”
庄国公拂袖退场后,宁国公、荣国公等朝中重臣见再无利可图,便也纷纷寻了由头,次第告退而去。
太后本就不愿掺和这劳什子接风宴,偏生为阻骆玖语入宫才屈尊赴宴。
如今反被护国夫人和皇帝当众打了脸,她憋了一肚子火。
此刻眼瞅着福宁殿中,能主事的走了个干净,余下尽是些趋炎附势之徒,她哪里还有心思继续装模作样。
上首嫔妃、皇子、百官及家眷见太后起身,哪敢多留,忙不迭地跟着告退。
正当太后与皇后行至殿门,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凄厉哭嚎。
“兰贵妃娘娘!梦儿清白已毁,您可不能不认账啊!”
众人闻声转头,只见蒋氏鬓发散乱,发间的步摇歪在耳后,此刻正死死攥着兰贵妃的月华裙裾。
“放肆!给本宫松手!”
兰贵妃本就因赐婚一事憋了一肚子火,此刻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