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深埋多时,今朝终得释放。
“谁料那日,骆伯母携你伴我回宫祭拜母妃。母妃忌日,父皇不喜他人打扰,我便孤身前往。而她领你去皇后与太后处请安。我们相约宫门相汇,共返侯府用晚膳。只可惜,我因故迟来,竟错过了你们,最终……”
瑾王未再多言,眼眶已是泛红。
他低首垂眸,只是将骆玖语的手握得更紧。
即便心中已做了她或许会怨他的准备,但他仍是不敢放手。
骆玖语静静地立在那里,心中细细梳理着这零星的言语。
良久,空气中才响起悠长的一声叹息。
“殿下,你认为是因你的迟到,才致我与娘亲遭难,并且未能及时得到救助?”骆玖语轻声问道。
瑾王沉默不语,骆玖语却能感受到他身躯的微微颤抖,那是极力的克制情绪。
“我受伤那年,殿下也不过十二三岁吧。可是你当日及时赶到宫门,我与娘亲便能幸免?”
骆玖语再次轻声开口。
“至少,我能伴你左右。”
瑾王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“伴我又有何用?多半是一同遭难?殿下,你可是真傻!”
骆玖语轻轻瞥了瑾王一眼,故意以长辈般的口吻戏谑他。
“可我宁愿傻,也不愿这十年活在失去你的苦楚中。”
瑾王抬头望向骆玖语,字字情真意切。
“依殿下昔日所言,我自幼对你情深意重。那即便我真的命陨,也定会盼殿下好好活着,替我享受这世间美好。我又怎会舍得你如我一般遇难?”
骆玖语此刻倒像是瑾王的长姐,劝慰着这个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子。
听闻此言,瑾王将眼前之人与儿时的小桑儿重叠了。
是啊,她儿时便是那般护着他,定是不愿他重回那囚禁自己的牢笼。
这近十年的光景,未与她重逢之前,他竟从不愿如此想。
他轻叹一声,苦笑道。
“我竟忘了以桑儿对我的好,定是那般的考量,真是愚不可及。”
骆玖语着实不记得儿时如何待瑾王。
但在她的梦境中,儿时,瑾王倒是真心疼惜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