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群镇抚司之人,果真是不好对付,竟是片甲不留,令我白跑一趟……枉费我还待他们那般好,给他们送药……”
若夜雨闻此言语,定会心中暗道:您那岂是对我等之好?只因一句无心之言,便令我等绕城疾驰三圈。
骆玖语双手抱于胸前,立于大堂一侧,神色间颇显懊恼。
瑾王隐身暗处,见她腮帮微鼓,杏眼圆睁之态,竟是难得一见,唇角不禁泛起一抹弧度。
既无所获,她也不再纠结,轻轻掩上门扉,步出大堂。
蜀邑县衙之后,有一长廊,一侧通往二堂与牢狱,另一侧则是衙役寝居之所,其中亦有县令卧房,以供其临时休憩与办公。
骆玖语心生一计,欲再探秦槐卧房,或许能寻得些许线索。
走至廊门,她便察觉异样。
她悄然止步,细察一番,心中已有所悟。
这衙门内院,竟埋伏有不下百人,且个个功力深厚,隐蔽至极。
若非此刻夜深人静,加之人数众多,她定是难以觉察。
能在衙门之中设伏而不被人知,唯有镇抚司之人方能为之。
镇抚司素以贪官的炼狱着称,而她一介女流,清白之身,即便被发现,亦无所畏惧。
她如此自我宽慰,却还是悄然往后退去两步,欲寻机逃离。
暗卫们心中暗自思量,主子有令,不得惊扰骆小姐,此番若是惊扰,岂非又要绕城三圈?
刚退两步,骆玖语便听闻一阵异响。
声响虽微,但她身为习武之人,耳力过人,从声源判断,对方来者亦是近百人,但武功参差不齐。
看来今夜这院内,必将有一番恶战?
可她究竟招惹了何方神圣,不过欲寻些线索罢了,此刻却进退维谷。
她正欲寻觅一处藏身之处,以避开这两拨人带来的无妄之灾,却瞥见一抹黑影悄然临近身后。
“桑……嗯——”
来人未及开口,便发出一声闷哼。
骆玖语左手开启小瓷瓶,右手肘向后一顶,转身欲洒出药粉,却见一张熟悉面容映入眼帘。
夜色朦胧之下,只见瑾王左手按住右肩,半躬着身子,想来骆玖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