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”
陈爽初见这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却也只能强忍怒火。
“你刚才不是说能治我娘的病……”
“我的归元丹自然是药到病除。但若是药未至,人先亡了,又岂能怪罪于我手中的药?”
“活阎罗”若装起无辜,这世间还真无人能及。
但……陈爽已然明了。
那人敢用他,不正是因为他孑然一身,无牵无挂吗?
可万一那人知晓他有个娘,还知晓娘的下落……
他不敢赌,“我且问你,你能保我娘性命无忧吗?”
“活阎罗”终于端正了坐姿,轻轻擦拭着那白瓷瓶,又缓缓将其收入袖中。
“那便要看你何时说,说多少了。”
“活阎罗”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与一块几近烧毁的布条。
这两样东西皆是从陈爽的山洞中所获。
那布条烧得仅剩一个铁链带着鹰爪的标记。
“这可是你老大让你淹死骆小将军的密令?”
“你,你如何……知晓?”
仅凭一块布条便能洞察秋毫,此刻的陈爽庆幸自己方才招了供。
“正是,我老大乃是京都附近盘云山的土匪罗广。这是他与我往来的信条。”
“为何杀她?”
语气依旧平淡,但陈爽却莫名感到一阵寒意。
“我,我也不知,上面只下令让我杀了骆小将军,且要溺亡。其余的我一概不知啊。”
“那山上的阵法与机关可是罗广让你布置的?”
“是。大约两年前,罗广找了人来山中,让我花费整整万两银子,设置了那些机关阵法。我当时亦觉肉疼,我等山匪何必如此精细,还耗费如此多银两。但老大有令,我等也不敢不从……”
陈爽将自己所知之事和盘托出。
言罢,陈爽又思索片刻,这才望向“活阎罗”,其意不言而喻。
“我派人去接你娘,待她到了京都,便开始解毒。”
“多谢……”
陈爽整个人如释重负,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。
“活阎罗”站起身,抚了抚衣襟,迈步走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