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叛逆之言罢?”
李妍儿顿了顿,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。
“颜公必定伤心,”墨微辰温和地笑了下,“你出手揍了他们一顿,也是替他出气了。”
墨微辰这么说,是给她找了个台阶。李妍儿眼眶发红,把唇咬得死紧。
墨微辰又道:“何时出发,听你安排至于解图机关之事,你尽管信我。我说有线索,并非唬你。”
这一瞬间,她忽而理解,理解秦无瑕为何不阻止李妍儿劳师动众地派出十辆马车。
李妍儿还在成长,而她已经很努力。
说完话,墨微辰送她出门,忽而凑近了道:“撤离长街那时,敌人射出淬毒的追尾镖,是秦无瑕出手护你。他不是见危不救的。”
“我信你。”李妍儿点头,吸着鼻子走了。
人一走,秦无瑕的声音在身后响起:“这下,倒真像个安慰小姑的长嫂。”
墨微辰回过身看他,心底不知为何有些酸,好一会儿才道:“可望君山的敌意,不愿让我做这个长嫂,对么?”
秦无瑕轻垂下眼帘,她便又道:“‘白不来’酒楼雅间那些刺客用的是红莲阵,此乃望君山看家绝技,所以那些刺客,都是望君山派来的罢?”
她很敏锐,他无法回答。明明是一山之主,可门人并不都听他的话。即便秦无瑕抽空回山,已将事情处理,但发生的事情,就是发生了。
他责无旁贷。
他的门人,要杀他想护送回家的姑娘。
秦无瑕不言,她却全明白。
现在想来,那船夫说崔九会去报信,估计也是想借崔九“嗜血刀”饮尽她的血。望君山人为何如此厌她?当真只是觉着她配不上秦无瑕么?
她无从得知,但她亲眼所见——
是他同她联手退敌,是他用丝帕替她拭去脸上血迹,是他在她危难之时喊破了声音,不顾一切而来,身负毒伤将她藏进怀里。
一门之中,总有枯枝。
纵使整座望君山都是枯枝,他是枝头能压断一切的松雪。
他和他们,不一样。
“将颜公送抵许州之后,”墨微辰望着秦无瑕的眼睛,“你还会护我回墨家堡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