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吱呀——”
静谧的夜里,木门开启的声音格外响。朱漆门缝下渗出黑红的冰渣,墨微辰后退半步,忽听殿内传来瓷器碎裂声。
灰衣僧人撞开偏门滚出来,袈裟前襟喷溅状的血迹还在冒热气。他看到墨微辰的黑色夜行衣,竟发出夜枭般的惨笑:“女菩萨饶命”
“师父受伤了?”
墨微辰伸手欲扶,僧人却突然抱住她右腿,断指死死抠进她靴筒:“你们既已杀了监寺师兄,何苦”
话未听完,后颈突然一凉。墨微辰抬手去摸,刚感觉到冰凉,便觉天旋地转。眼前的僧人口鼻涌出黑血,她意识中最后的画面,是雪地上蜿蜒的血脚印
再醒来时,十八根戒棍架住她脖颈。为首的老僧将佛珠串当场攥断,目眦尽裂:“妖女!为何屠龙华寺满门七十二口?”
“我只是到碑林”
“搜她身!”
粗粝的手扯开她包袱,里头空空如也。有人突然高喊:“快看她袖中!”
墨微辰低头,袖中银光闪闪,正是她下山后不离身的“天工手”。
“杀人的就是这个东西!”
“她靴子上有红泥!”
“押送少林!”
来不及争辩,墨微辰即被重掌拍在天灵盖上。眼前一黑,她以为死定了,没想到反而睡了沉沉的一觉。
记忆在梦中翻涌,她居然想起了在龙华寺识得颜公之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