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知。”墨微辰继续胡诌。
“大胆小贼”“当真不知?”
狱卒和方淼又同时说话,狱卒这回不必方淼看他,默默地退了回去。
“当真不知。”墨微辰眨了眨眼睛。
方淼也不生气,取过案上金吾卫送来的文书扫了眼:“雅斯敏娘子可是窃贼?”
他看的时间太短,颇为敷衍,墨微辰感到被轻视了。她忍不住作弄道:“方淼郎君可是长官?”
长官指的是河南府最大的官,一个小小盗窃贼,居然好意思猜测是长官亲临牢狱来给她录事,真是不知天高地厚?脸皮太厚?
狱卒张嘴想骂人,但眼前这位大人实在与众不同,保险起见还是先偷摸瞄了一眼。
果然方淼不但不恼,还挺有耐心,用了最简单易懂的话向墨微辰解释,似乎体谅她是个语言不好的番人:“我不是长官,我…算判官。”
“懂了,就是地府里拿着笔的那个。”
这可不算好话,但方淼还是那幅温和模样:“有点像。所以娘子务必如实相告,如有隐瞒,罪加一等会多判一层地狱。”
“哦。”
大约这声不太诚恳,方淼敲了敲金吾卫留下的文书,又挑出几个重点的词:“文书上面都写了。戌时、犯夜、盗窃、拒捕”
看来他很清楚嘛。只扫一眼便能看这么多,文人真可怕。墨微辰心里腹诽,脸上挂笑:“郎君知道的真多。”
墨微辰说了好话,方淼反而严肃了脸色:“雅斯敏,你可有冤?”
“有。”
方淼提起笔:“讲。”
“郎君怎么半夜提审?耽误我睡觉。”
“刁民!”狱卒再也忍不住,“耍花样是吧!真是不打一顿不知道厉害”
说着就要动手,被方淼厉声喝止:“不得用私刑!”
这是方淼一整夜说得最大声的话。他看墨微辰一脸无辜的样子,低声劝道:“雅斯敏,盗窃和拒捕的刑罚可大可小,你若不说清楚,吃亏的人是你自己。”
“那判官大人就帮我选个罚得最轻的呗!”墨微辰嫣然一笑。对她来说,刑罚是什么也不重要,既然已经没得睡了,一会儿乘天黑出去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