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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母亲却只淡淡勾了勾唇角,非但没答他的话,连眉头都没动上一动。
他知道母亲历来心思深沉,喜怒不形于色。
但他做了她二十多年的儿子,知她现下的反应,便是在无声的告诉自己,她并不看好他们的进一步交往。
即便是祖母开的口,即便陆姑娘长相、人品、学识、涵养都称得上乘,母亲也还是不会同意。
是嫌陆家门第太低吧。
他在心里感慨。
毕竟,他是家中的嫡子,父母对他期望颇高,大概率会想给他找一个有所助益的外家。
母亲想他娶个至少三品以上文官家的千金,大榭朝堂已安,未来文官的路比武将宽广,早点谋划转变,才不至于落了下风。
可却一直没有相中合适的人,总抱怨他高不成低不就,干脆放了话,要等他得了功名再提议婚之事。
无非是想他自己筹码多一些,才好攀个更好的亲。
他历来知道,他的婚事不是他说了算,也不是他喜欢谁就能娶了谁。
他觉得自己的婚事,就是个待价而沽的货物,哪家出价高就卖给哪家。
思及此,又忍不住冷笑出声。
陈楠听到,不解地瞅他,却听街上传来车马的声音,陆盛楠随着綦侯的马车回来了。
二人不由都定定望过去,就见马车停下,有人自马车里被扶出来,走得歪歪斜斜,却仍仰着头跟马上的姑娘交代着什么。
“綦侯喝醉了?”陈铭轻蹙了眉头,望着那头,侧了脸问陈楠。
“散场的时候,没觉得这样啊?难不成我们走了,他又去喝了些?”陈楠实在想不通。
陈铭摇摇头,看着同样在马上无奈摇头的陆盛楠,略略勾了勾唇角。
第二日,按照约定的时间,陈楠早早到了听雨轩。
等了一刻钟不到,就见苏九娘带着丫头冰心来了。
她上身着一件淡黄小袄,下身一条藕粉百褶裙,头发简单挽了个双环髻,点缀了些细小的金钗,显得很是低调。
陈楠在靠窗的位置上起身跟他招手:“九娘,这里!”
苏九娘寻声看去,勾唇笑起来。
她走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