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搞啊!他在心里悲叹。
太子出宫前踹他的那一脚,屁股上的淤青还没彻底消,前阵子刚觉好些,这会子似乎又在隐隐作痛。
“带我们去见父皇。”赵怀安口气生硬。
对于这个瑞公公,他是不讨厌的,每次父皇要训斥他,都是瑞公公在边上说好话,还因为这些,瑞公公被皇帝罚跪了很多次。
只是现在,他看到瑞公公,心中竟也莫名生出些埋怨,这些他认为对他好的人,在他最是危难的时候,是否真心为他着急,他不确定。
这偌大的皇宫,要他命的敌人藏在暗处,伺机而动,稍有机会,就会饿狼一样扑上来撕咬他,让他遍体鳞伤,甚至丧命。
如果出宫前他觉得自己孤独,那现在他就觉得自己危难,他不会再轻易相信任何人,包括那个他正要去见的人。
“哎!哎!哎!”瑞公公高声应着,麻溜站起身,一抬脚,忍不住“哎呦”一声。
果然,疼!
他本就走路扭屁股,这下扭得更欢了。
于是,綦锋和赵怀安换了肩舆,跟着扭着屁股的瑞公公入了宫门,往皇帝的明德殿去。
还未到明德殿,迎面却遇上了太后的仪舆。
太后听闻赵怀安回了宫,迫不及待地使了人,也往明德殿赶来。
这几日,她备受煎熬,如果太子再找不到,只怕她就要先熬不住了。
她是个苦命人,因为她姓萧。
萧家是大谢唯一的异姓王,而她是萧家家主——上一任萧王的嫡长女。
此外,她还是第三个嫁进皇宫执掌凤印的萧家女儿,她的姑祖母是太宗皇帝的皇后,她的姑姑是高宗皇帝的皇后。
到她入宫,萧家已经成了铁打的皇后娘家,似乎大谢已经有了约定俗成的规定,只有萧家的女儿才能当皇后。
可她自小就很排斥入宫为后,她知道自己不聪明,又生性懦弱。
她做不到像姑祖母那样随先祖黄帝御驾亲征,上阵杀敌,也做不到像姑姑那样与宫中嫔妃明争暗斗、机关算尽。
但她还是披了嫁衣入了宫门。
新婚夜,刚登基的新帝,静静坐在她对面,温柔看着她道,“你不用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