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必跟着了,早些回军。”
蔡佐夫一愣,为啥要安排他先走?难道军中有急事要他先行回去处理?
他拱手问道:“将军可有吩咐?”
綦锋冷冷回了一声,“军中事多。”
这是什么意思?心细如发的蔡佐夫,敏锐地发觉自己应是惹了将军不快,可哪里说错了话,做错了事呢?
他一面称是,一面暗自推敲起今日的始末。
他确实说错了话,綦锋是想跟陆家撇清关系,但却并未想毁人清誉,更不想如此重伤陆盛楠。
綦锋嘴上不说,这一路驾马,数次想到陆盛楠悲愤的神情,和将士们的附和、诋毁,都恼恨得额角突突直跳,恨不能回身给蔡佐夫两鞭子。
即便他不得不如此绝情,但终究对陆家,对陆盛楠他是愧疚的。
他奋力压抑住了这份懊悔到近乎狂怒的情绪,他不断告诫自己,这样的结局,对陆家和他自己都是最好的,即便陆盛楠受了委屈,但总比丢了命强,他是在保护他们。
而他们的这份感情,美好却短促,也许连老天爷都可怜他二十好几,大好年华,却孑然一身、孤苦伶仃,才给了他一点短暂的甜蜜和芬芳,只是镜花水月般,他终是不敢触碰。
他反复说服自己,如此做是明智的,甚至是慈悲的,他没有错。
但如果这个蔡佐夫再在他面前晃,他真的不保证自己不会对他下狠手。
这时,冷影端了碗肉汤过来,“将军,简单用些晚饭吧。”
綦锋看看他手里的汤,不知怎的,就想到早上厨房的那碗辣汤面,想起陆盛楠被辣得鼻头红红、两眼汪汪、可怜巴巴望着他的样子。
他的唇角忍不住勾了勾,抬手接了冷影递来的碗,席地坐下,三两下吃了个干净。
即便他贵为皇亲贵胄,可军营里摸爬滚打这许多年,早已没有京中贵公子的矜持。
“太子呢?”将空碗递给身侧的亲兵,他问冷影。
冷影摸摸自己的胖脸,“闹脾气呢,也不吃,也不喝,也不让人靠近,将士们也不敢劝,都在帐外守着,您还是去看看吧。”
綦锋在心中默默叹气,他无奈抬头,正好看到半弯月牙,静静挂在枝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