泮氏立刻敛了轻快神色,显得有些紧张。
胡怀清不由蹙眉,他没想到泮氏会是如此反应,“看样子,夫人觉得不妥?”
泮氏语调诚恳:“楠丫头样貌谈吐、学问性格都没得挑,我们自小看着她长大也是打心底里喜欢,可你如今辞官在家,对瞻儿未来的仕途并无裨益,陆谨的境遇现在看着,还不如你,如果娶了楠丫头,只怕瞻儿以后会很艰难。”
她的父亲是京城五品同知,打小耳濡目染,对官场上的事大概也能窥得一斑。
看着胡怀清眼中淡淡的不悦,她摇摇头,“你不用这么看着我,但凡要是瞻儿对楠姐有心,我也不会特意反对,可是你看,这两人一句多的话,一个多的眼神都没有。”
胡怀清听了皱眉想了半晌,还真是,这两人基本就没有单独的交集。
他不由心下叹惋,又道:“行吧,开春了,瞻儿上京赶考,我们也一并回去住两年。”
泮氏的欢喜掩也掩不住地漫进了眼底,“哎,都听老爷的。”
正说着,胡瑜的小丫头在门帘子外探了探头,看到屋里坐着胡怀清,又一缩脖子放了帘子。
泮氏瞥见,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,她扭头看到胡怀清正低头看书并没注意,遂起身跟胡怀清道,“我去看看瑜姐。”
胡怀清见她起身要出门,赶忙合了书跟她道,“我等下跟陆兄带着瞻哥去拜访一位友人。”
“你们去你们的。”泮氏只略略回了回身,便出了门。
“出了什么事?”出门看到候在廊下的小丫头,泮氏急急问道。
“小姐好像有心事,也不跟奴婢们说话,就一个人枯坐着,奴婢问多了,就让奴婢来找夫人。”
泮氏听到此,倒是猜出大半,看到小丫头一脸焦急,遂温声安慰道:“我去看看,小姐可能是累了,你也不用紧张。”
“嗯嗯。”小丫头使劲点着头,主母是菩萨一样的善心人,他们做下人的也有松宽日子过。
等小丫头领着泮氏到了胡瑜房间,果真看到她挺直了背脊侧脸看着窗外,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,连泮氏进门都没有发觉。
“瑜姐。”
胡瑜闻声扭头,“母亲。”她起身走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