努力，案情终于有了突破。在案发地西郊废弃的纺织厂监控里，技术科反复逐帧排查，终于捕捉到了几个模糊的人脸画面。那是厂区东南角的一个老式摄像头，因年久失修画面严重失真，再加上深夜暴雨倾盆，路灯在雨幕中晕成一团团昏黄的光晕，导致画面中的人影如同笼罩在迷雾里，只能隐约分辨出三四个轮廓。
其中一个戴着兜帽的身影始终走在最前面，帽檐压得极低，仅露出紧抿的嘴角；另一个人举着黑色长伞，伞骨边缘滴落的雨水几乎遮住了整张脸；还有一个佝偻的身形似乎背着鼓鼓囊囊的编织袋，在潮湿的地面拖出长长的水渍。这些模糊的画面在大屏幕上循环播放，刑侦队员们围坐在会议桌前，眼睛布满血丝却死死盯着每一帧细节，试图从扭曲的光影中拼凑出有用的线索。
但这几人行动极为诡秘，刻意避开监控死角，又戴着遮挡面容的装备，即便警员们反复分析步态、身形特征，比对全市数万条监控数据，连续几日的追查仍是一无所获。案情陷入僵局时，叶小川的父母再次跌跌撞撞冲进派出所。叶母双眼红肿如核桃，干枯的手指死死攥着接待台边缘，声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完整音节：“求求你们，我儿子死得不明不白啊……”叶父佝偻着背，布满老茧的手掌不断拍打着桌面，震得水杯里的水泼溅出来：“都这么多天了！连凶手影子都抓不到，你们到底有没有在查！”
周宇从办公室疾步赶来，衬衫领口微微敞开，显然也是连日未眠。他伸手想搀扶情绪崩溃的叶母，却被对方一把甩开。“别碰我！”叶母凄厉的哭喊在大厅回荡，“我只要我儿子！你们说要给小川讨公道，结果呢？”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，她突然瘫坐在地，用头撞向冰冷的瓷砖，“老天爷啊，还我儿子命来——”周宇蹲下身，不顾叶母的推搡将人护住，喉结剧烈滚动：“请相信我们，今天凌晨刚锁定新线索，一定……”
“线索？”叶父突然抄起桌上的水杯狠狠砸在墙上，玻璃碎片飞溅到周宇脚边，“我们听这种话听了多少遍？你们每天都在说‘再等等’，我儿子能等吗？！”老人颤抖着指向门外，“小川还躺在停尸房，他才十九岁啊！”哭声与怒吼交织，让整个派出所陷入压抑的死寂，警员们站在走廊两侧，个个攥紧拳头，既痛心又愧疚。
叶雨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