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王爷,您这招太损了!\"
王修捧着鎏金托盘上的科举黄榜,指尖在\"寒门子弟占比七成\"的朱批上直打颤。
苏御蹲在试验田埂上,正用竹尺丈量新稻种的分蘖数,闻言把沾着泥浆的手指往衣襟上一蹭:
\"这叫物竞天择。对了,你给那些寒门举子租的宅院可安排妥了?\"
\"妥了妥了!\"
王修忙不迭点头,忽然压低声音,\"不过崔氏带了三十多个护院堵在王府门口,说要要讨个公道。\"
\"哦?\"
苏御捏起株稻穗,饱满的谷粒蹭过掌心,\"走,去会会这位崔老寿星。\"
王府朱漆大门外,崔氏族长崔明远拄着金丝楠木拐杖,身后站着清一色青缎短打的护院,腰间佩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。
老头儿看见苏御出来,拐杖重重敲击地面:\"苏御!你安的什么心?我崔家子弟竟无一人上榜,这不是打我百年世家的脸吗?\"
\"崔老这话可就错了。\"
苏御从袖中抽出一卷宣纸,展开时露出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,\"令公子的答卷在此。\"
他指着\"论农事\"一题,朱笔批注的\"荒谬\"二字旁,是考生原文:\"耕田当用金锄头,秋来可收玉粟米\"。
围观的百姓爆发出哄笑,有卖菜的老妇笑出了泪:\"我家孙子五岁都知道锄头是铁打的!\"
崔明远的白胡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芦苇,正要开口,突然听见马蹄声如雷。
\"报——北境急报!\"
差役在马上颠簸得满脸尘土,
\"杨烈将军率八百步卒大破匈奴左贤王,斩敌三千级!\"
苏御眼睛一亮,指尖在腰间的九环刀上轻叩:
\"听见了吗?杨将军入伍前不过是个耕读传家的庄户子弟,如今可是陛下亲封的"破虏中郎将"。\"
庆功宴设在校场演武台,三百盏气死风灯将场地照得亮如白昼。
杨烈缩着脖子坐在末席,铁制铠甲蹭得木椅吱呀作响——这位皮肤黝黑的青年将领,三年前还在给马棚添草料。
\"杨将军不必拘束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