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说刑不上大夫呢,\"
苏御截断他的话,\"本王问你,去年黄河决堤,是国子监的博士算出的泄洪口,还是女学堂的学生画的水势图?\"
人群中响起窃窃私语。
苏御扫了眼众人,忽然提高嗓门:\"诸位不是反对女子科举,是怕她们抢了你们的功名吧?\"
他抖开袖口,露出里面绣着的算学公式,\"听说女学堂的算学课,已经讲到开立方了?\"
国子监正堂的檀木梁上还挂着去年科举的捷报,苏御将新刊的《科举改革疏》重重拍在案几上,黄纸扉页上\"开科取士,唯才是举\"八个大字刺得老祭酒直皱眉。
\"诸位请看,\"
他用镇纸压平竹简,\"新科分设文武六科,算学、农学、器械制造皆入考纲。\"
他指了指窗外正在打水的水车,\"难道你们想让朝廷每年只招些只会背《孝经》,连水车都修不好的废物?\"
白发祭酒猛地拍案:\"奇技淫巧!圣人之道岂容杂学玷污!\"
\"哦?\"苏御从袖中取出个巴掌大的铜锁,九道连环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冷光,\"那请祭酒大人仅凭"圣人之道",解开这机关锁如何?\"
老祭酒盯着铜锁半天,手指抖得连锁孔都对不准。
谢道韫适时呈上一本烫金账册,素色裙角扫过满地竹简:\"这是各学堂月考成绩,女子学堂的《九章算术》平均分八十五,比国子监高十二分。\"
苏御补刀:\"人家还能同时绣完三对鸳鸯枕,诸位连自己的腰带都系不利索吧?\"
堂外突然传来压抑的笑声,几个国子监生员互相看看,悄悄把攥紧的反对书往袖里塞。
\"气死我了!气死我了!\"
白雨晴在王府演武场挥刀,刀锋过处梨树枝叶纷飞。
苏御蹲在廊下啃着脆梨,看她把第三棵梨树削成\"斑秃\",终于忍不住开口:\"我们白大人这是跟梨树有仇?\"
\"还不是那些酸儒!\"
陌刀劈断最后一根枝桠,白雨晴气呼呼地踢飞脚边的断枝,\"居然联名弹劾我"抛头露面有失妇德",说什么女子就该在家绣花!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