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路可是啃了几天馒头了,就等来你这吃上顿热乎的呢。”
卫思易想到了第一次见到他们时的情景,在他的潜意识里,商人就是这样东奔西走,仿佛饿死事小,失信于人事大。心下莫名升起敬佩之意,说,“好,那你们先进帐。”
……
韩庭从灾区回来时就看到了门口在运粮食,他招来一个护卫问了下,才知道是周家来人了。
韩庭进帐子里一问,卫思易醉醺醺地回道,“他们已经离开了。”
韩庭欺身压近他一些,闻到深浓的酒味,故意说,“周家人被誉为活菩萨,是因为他们向来是往灾难深重处扎,这次怎么回事?怎么临阵脱逃了?”
“怎么说话呢?”卫思易不满地皱眉,“愿意帮那是周家人仁义行善,不愿意帮乃人之常情,哪能这般说人家?”
“你该自己去听听外头的人是不是这么说的。”韩庭又道,“话说,到底为何啊?”
“因为钱州,”卫思易又皱起眉,不过这次却是因为深思忧虑,“钱州牧靠着康王敛财,康王死后他手底下的人作鸟兽散,钱州也散了许多,所以钱州基本上是乱的,只是钱州贫穷,不被在意,昨夜启智同我说,钱州情况不容乐观,有些偏僻地方有易子而食现象!”
梁州虽比不得周何两大州,但也算民安商定,而钱州情况就差多了,百姓多流离,六尺之孤亦转徙,比方说像如今这样,梁州乃天灾,钱州乃人祸。
皇帝治天灾,期许复苏梁州,但却是遗漏了问题更多也更大的钱州,因为复兴钱州当真是难!
舍一州以定天下。这是准备舍钱州了。
可是一州百姓何止千万?都叫他们自生自灭吗?皇帝怎可如此?
韩庭闻言停下,略作思索,说,“有周家在,多多少少能挽救些,等回了朝,再请命吧。”
卫思易仰头靠枕在椅子上,轻轻叹了口气,“只能这样了。”
天蒙蒙亮时,至明在外面禀报道,“主子,朝廷的粮食送到了,梁州牧与他儿子也在外候着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韩庭和卫思易出来一看,来的是程茂淳。
他现在是户部后起之秀,只知闷声干活。他已经安排了大半的粮食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