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近,一字一句地说,“我们那么多年那么多次,当真就没有一次让你得趣?”
林知看着慢慢逼近的步伐,顿觉不妙,站起身往后退,嘴里喃喃道,“将军……不要再说了……”
“若真不喜,若真无趣,那你为什么不把生杀予夺的权力收回去?!”
曾永忠突然劈头盖脸地大吼,“暗卫营枝繁叶茂,早已不是我能一手操控的了,我从未真正对你设过防,你早就可以将它收回去,你为什么不把它收回去,反而一直由着我来指调?你若不喜我,大可以夺了它,与我抗衡,就算赢不了我,但至少不必再屈服于我、承欢于我,你为什么不把我能逼迫你的权力收回去?而是任由我欺你辱你!回答我!为什么?!!”
林知颓然跌倒在榻边。
原来……
原来……他的心里早就住进了一个人。
筹谋的过程是有逼迫、有不堪,但是最终曾永忠给他的,都是最纯粹最真挚的。
小木屋是林知的。
暗卫营是林知的。
曾永忠也是林知的。
林知声音轻颤,喃喃道,“你每次总要伤我……那么深……那么疼……还不许我反抗……反抗就要受更刻骨铭心的痛……”
是痛的,可除了早年意气风发、食髓知味,曾永忠没再在榻上伤过他。
一切都是他自己作茧自缚?
他幼承庭训,一直谨守礼教,是曾永忠解了他从来都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衣。
可是国破家亡、深陷泥潭时,也是曾永忠向他伸出了手。
那时他也曾被那炯炯有神的虎眸中深藏着的笑意眩惑,怔了神。
不知不觉间,林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曾永忠心疼不已,可还是保持着距离,等他继续说。
林知肩背微颤,说话也断断续续:“你帮了我这么多,十几年前放我出逃,带我去何州,后又助我组建了暗卫营,就连如今,也是你帮我找回思易,我、我并不恨你,甚至不讨厌你……”
缓了许久,林知才自知本心,懵懂地自剖心迹道,“我只是、只是怕疼、怕冷、怕黑、怕你不要我啊……”
曾永忠闻言心如刀绞,他蹲下身抱住林知,心像被揪住一般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