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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是好马,两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山上小木屋前。
曾永忠下马后,瞧着还趴伏在马背上的人,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裳褶皱处,再将他抱下马。
林知站得不是很稳,他扶着树干,哀怨地瞪了曾永忠一眼,曾永忠心情甚佳,讪笑道,“刚刚也叫你得趣了。”
等林知挺直了腰板能站稳了,曾永忠才牵着马到屋后去了。
将缰绳拴在柱子上,又给这匹劳苦功高的马儿添了些草料,曾永忠才回到前院子去。
再回来时,林知已然煮起茶来了。
客至暖风至,主回暖茶生。
风过杏林间,烟笼百林泉。
这便是曾永忠所看中的,无论刚刚经历了怎样的靡荡,林知此时依然能从容淡定地煮茶。
若非红晕未消,任谁也必然想不到林知适才经历过怎样放荡的对待。
曾永忠走过去,坐在林知对面,看着林知炙茶,说,“卫思易已出狱,无事了,且如今还是住在周府。”
“嗯,他刚入京,京中无熟人,亦无人脉,”林知挑好了茶梗,拿起小杵子碾茶,面上平和地说,“齐王就是想查他,也是查不到什么的。”
曾永忠揣度起人心来无比周全,他说:“是这个理没错,不过刑狱归韩庭管,他若真要给卫思易定下个什么窥探军机甚至是通敌卖国的罪来,那也不是难事,陶恭平那独子被他揪住了,不照样得到鬼门关前走一遭。”
林知将碾好的茶粉倒进炉鼎里去,水沸腾着,在那一瞬间氤氲得林知恍如云烟,不过他的声音倒是穿透这层薄薄的烟雾,钻进了曾永忠耳朵里,他说的是,“是,所以往后还望将军多多关照舍弟。”
曾永忠忽而认真地看着他,说,“我如今只负责守北城,朝中早被两派搅弄得一片乌烟瘴气,我倒是想帮你,只怕是力所不能及啊。”
曾永忠说的是实在话,如今的朝堂多是争权夺利之辈,右相老谋深算,左相巧舌如簧,官场上蛇鼠一窝。皇帝又浮薄猜忌,皇城里头不好办事那是肯定的。
不过曾家树大根深,别人没办法,他曾永忠怎么可能也束手无策呢?说那么多托词,不过是想要林知和他……他才愿意帮林知一把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