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知在忙余抽空看了一眼,见是曾应掀帘子进来了,便继续埋首于卷轴之间。
曾应一进来就看到又是窝在榻上看书的林知,像是生怕惊扰了他似的低声道,“先生,四皇子今日又差人送了盒百年灵芝来,属下自作主张替先生拒了。”
“嗯,他的东西一律不收。”
林知的声音清清冷冷的,像是冬日里山间的泉水,冷中泛着凛冽寒意。
韩庭这几日时常带补药给林知,不掩亲近之意,若非林知病着,曾永忠怕是饶不了他。
林知对此淡淡疏离,倒也不是怕曾永忠“借机生事”,而是因为姓韩的夺了他家的江山,若要说不恨韩氏人,那是假的。
曾应看他今日难得有了些精神,便小心翼翼地提议道,“先生,要不我们去主营帐听听主子他们议事吧。”
林知拿着书卷的手轻微地动了一下,曾应就知道先生是喜欢这些的,又建言道,“近日属下听说北狄那个新大主柯和乎的第八房小妾给他生了个儿子,柯和乎一高兴,又计划着兴兵南下了。”
“我非兵非将,与我何干?”林知声音依旧淡淡的,平静的眼神不离手上的卷折。
曾应选择性变聋,只凑到他跟前,继续添火,“柯和乎要来我们的地盘掠夺一些粮食衣服给他的儿子,明明都是第十三胎了,还宝贝得跟仅此一个似的。”
林知抬起头,神色自若地看着他,“曾应,为何同我说这些?”
“主子昨夜跟属下说的,他说有空说给您听,主子还说了,他们今日在二少爷的军帐里议事,四皇子如今要守沙咸关,那沙咸关距北岭近,若是要越过北岭,那得做特别周密的部署,此事还待商榷。”
曾应像是怕他听不懂这暗示似的,直接道,“主子的意思是四皇子如今不能随意离开他守的关隘了,主子想让您多去散散心。”
“走吧,去看看。”林知说着合上了书卷。
“好嘞!”
曾应随林知走到曾恒军帐外,就听到里面曾永忠的声音,“恒弟,看看瑞弟这封信写了什么。”
曾应替他掀起帘子,林知缓步走了进去。里头除了曾永忠,其他人还是起身一揖,“先生好。”
林知亦是回礼,“诸位请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