孩儿,不乏奶娘。只是这毕竟只是个刚出生的婴儿,一诞生就要叫他没了娘,何连依怎么割舍得下?
她闭上眼睛,忍了又忍,还是忍不住呜咽出声。
碧华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,“娘娘,您怎么了?”
“碧华,大师回去了吗?”
“大师在隔壁的禅房里打坐。”
听到归一还没有离开,何连依眼睛里多了一分光彩,她急促地说,“帮我请他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门再次被打开,她听着宝杖驻地的声音,方才睁开眼睛,“大师,能否告诉我……皇上、皇上是不是真的被、被韩展业那个逆、逆臣……咳、咳咳咳……”
何连依说得激动竟咳上了,她挣扎着缓过气,气息微弱,仍旧不死心地问,“求、求大师告诉我……好让我在九泉之下能瞑目!”
“阿弥陀佛。”
何连依咳得没力气了,整个人疲惫地瘫软在木榻上,眼泪无声淌下,她已经是油尽灯枯了。
这个问题她其实几天前就问过了,只是那时没有得到回答。
将死之际,她还是想知道答案。
“娘娘莫要太悲伤,老衲不讲,是因为老衲也不知。”
誓死忠于皇上的有那么多人,再不济,也还有死士,他们会誓死保护皇上的,就算他们都战死了,也还有其他人,还有韩展业的人,宫里不会没有人的,怎会不知?
除非那些人都背叛了皇上……
“娘娘,欲除心上尘,还需看破与放下,心空即可心净。”
何连依摇了摇头,无力地说“都是命啊!……咳咳咳……都是命……大师不必宽慰我了……”
“佛门中人不打诳语,”归一诚心道,“娘娘,老衲当真不知,当日谁也没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,那消息是传出来了,可是却没有谁能证实——”
“谁敢证实……咳咳……韩展业那个凶神还在,谁敢证实?!”何连依激动得紧紧抓着那厚被褥。
归一默念心经,待何连依平心静气之后,他才心如止水道,“娘娘,那日皇上先将您和皇太子送出宫来,其实宫内还能抵挡一阵的,是皇上自己开了宣政殿殿门,他让韩展业立誓,一不伤无辜生民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