遍又一遍地抚平皱起的纸张。
她问的问题很多,但只有偶尔会得到回答。
时间长了,后面就变成了她的唠唠叨叨日记本,说些杂七杂八的事。
在小黑院兼职治疗时碰到过的奇葩哨兵和黑心老板,家族里许哥哥生了个小女孩,她当姑姑了,许姐姐结婚第二年生了个小男孩,她当了小姨。
守着这个特殊的秘密,沉闷的日子也多了几分清爽的味道。
直到某天出海回来后,母亲的咳嗽加重,卧病在床,握着她的手,慢慢说出为她想的两条路时,许晴的泪止不住滑落,一滴一滴地染湿床边的淡蓝色海浪纹被褥。
海浪的纹路成了深色,和大海的颜色一模一样。
许晴抬起眼睛,望向窗外远处,那是最后一座教堂的方向,顶端银色的十字架在月光下熠熠生辉。
那座小教堂,位于小镇的最西边,是被废弃的耶稣教堂。教堂建立的时间早,几十年下来,原本信仰耶稣的一批人死的死,伤的伤,教堂外面也渐渐长出满墙的爬山虎和苔藓。
随着这些年奇怪的事情发生,流言渐起,各种版本的传说都有。
出于某种心理,先前许晴在拜访各类教堂时,一直默认绕过它,现在,却是不得不去了。
出发前,她带上了那本奇怪的本子。
多少心理有些安慰,就算碰上畸变物或者鬼之类的东西,好像也不是一个人,说不定这本本子会有什么大招呢。
教堂阴森,晚上去许晴不敢,趁着大中午烈日当头时闯进去,是她能想到的最壮胆的方式。
教堂的大门锈迹斑斑,无法打开。
带上深蓝本子,腰间挂上匕首,脑后盘发着三叉簪子,许晴穿了身最适合逃跑的衣服,拽着爬山虎韧性十足的枝蔓翻窗爬到了二楼。
灰尘扑面而来,比藏书阁的小阁楼还要破,许晴咳嗽几声,挥去灰尘。
她踏上吱呀作响的楼梯,提心吊胆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最顶楼,任何风吹草动都会激起她警惕的目光。
许晴握紧匕首,垂落的手臂稍置于身后,方便防范身后和身前的攻击。
外面的阳光很大,教堂外侧被爬山虎包裹,堂内灰暗一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