舷窗外的黑暗像一张巨口,缓缓吞噬着最后一丝微光。
墨渊只多看了一眼,就感到一阵窒息般的压迫感——深海恐惧。那无边的、未知的黑暗,仿佛随时会有什么东西突然贴上玻璃,用冰冷的眼睛凝视他。
他猛地别开脸,踉跄着扑向舱内狭窄的床铺,蜷缩着坐下。
——不痛。
——但比痛更可怕。
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,那个被骨甲贯穿的血洞,血洞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填充着,却没有丝毫痛觉。伤口周围的皮肤下,隐约有细小的荧光脉络在蠕动,像是某种寄生体在血管里扎根。
对面的生物铠甲突然动了动,骨甲缝隙渗出几缕淡红雾气,在密闭的舱室内飘散。
墨渊的呼吸一滞。
——就是这东西让他失去了痛觉?
——还是说……他的神经已经被破坏了?
潜艇突然轻微震动,深度计的数字不断跳动。他们正在驶向更深、更暗的海域。
墨渊抱紧膝盖,死死盯着自己的伤口。
如果现在撕开它……里面会是什么样子?
这个念头让他胃部痉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