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月魁的生物铠甲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,骨甲缝隙间还残留着干涸的黑血。她的爪尖深深扣在墨渊肩胛骨上,五根漆黑利刃卡进骨缝,将他像破布娃娃般悬在半空。墨渊的头无力地垂着,制服后背早已被血浸透,随着船身摇晃,不时有血珠滴落在甲板上。
\"南、南极?\"船长喉结滚动,手中的罗盘抖得厉害,\"这个季节根本没有鱼群\"
咔嚓。
白月魁的左爪突然刺入钢制舱门,金属像纸片般被撕开。她歪了歪头,猩红的瞳孔收缩成细线。
\"开船。\"
她的声音像是从生锈的管道里挤出来的,带着莫名的嘶嘶声。
水手们连滚带爬地冲向各自岗位。
到了船舱底层 ,白月魁将墨渊扔在简陋的医疗床上,黏液和血污立刻浸透了床单。她盯着他惨白的脸看了几秒,突然用爪尖划开他的制服——
肋骨下方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是之前逃亡时被骨甲刮伤的。血肉边缘已经泛出不正常的颜色,隐约有感染腐败的风险。
船舱底中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铁锈与腐肉的气味。
白月魁的生物铠甲微微震颤,骨甲缝隙间渗出淡红色的雾气——腥红素,在密闭的舱室里缓缓扩散,像是有生命的薄纱,缠绕上每一寸裸露的皮肤。
墨渊的睫毛颤动了一下。
他本该痛得昏死过去,可当那些淡红色的微粒钻入鼻腔时,尖锐的痛觉竟如潮水般退去。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古怪的飘浮感,仿佛灵魂正被温水包裹,逐渐与肉体分离。
——不痛了。
——但也不清醒了。
他的视线变得模糊,白月魁的身影在血色雾气中扭曲、膨胀,时而像救赎的天使,时而像索命的恶鬼。
甲板上,水手们的情况更糟。
\"你听见了吗?\"大副抓着栏杆,眼球布满血丝,\"有人在唱歌\"
没有歌声。只有海浪拍打船体的闷响。
可所有船员都停下了动作,表情呆滞地望向虚空。有人痴痴发笑,有人突然暴怒地捶打舱壁,还有人跪在地上,对着根本不存在的幻影祈祷。
腥红素侵蚀了他们的神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