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令诸侯。刘备为保四州百姓,起兵伐曹,却被天下围而攻之。可惜啊,他低估了世家的贪婪。”
虚空忽现许昌地牢的景象:刘备的双股剑锈迹斑斑,脚踝锁着刻满符咒的镣铐。牢门外,荀彧捧着《九品新策》垂首而立,身后跟着杨修与司马懿。
“使君!”展昭的剑气劈向幻象,却穿透虚影砸在阶梯上。
竹简残片迸裂,露出内里包裹的真相,那镣铐上竟烙着“汉”字徽记。
“看清楚了?”老者嗓音沙哑如刀刮铁锈,
“囚禁他的不是曹操,而是‘汉室’!你散去的文运成了世家新的筹码,他们用你改良的曲辕犁垦出私田,用你修订的典籍巩固门第……连你亲自教导的寒门学子,最后都成了陈氏的门客!”
剑锋震颤的嗡鸣在虚空中久久不散,展昭盯着老者心口那道狰狞疤痕,裂纹瞳孔中的金纹忽明忽暗。
他忽然收剑后退半步,青鳞剑尖垂向脚下漂浮的竹简残片,那里正映出一行模糊的篆字:“建安二十四年,汉水决堤。”
“且慢。”他嗓音冷冽,剑锋挑起一片竹简,
“你口口声声说使君的王气消散,可若按我等的规划,玄德公已经立于不败之地,若你真是我,就应该明白,我不可能看着诸葛孔明星陨琅琊?”
竹简在他指尖翻转,裂痕处的金纹竟与瞳孔中的光芒呼应,隐隐勾勒出“琅琊”二字下被掩盖的墨迹,那分明是“五丈原”。
老者枯槁的手指骤然收紧,断裂的剑柄发出细微的咯吱声。
虚空中的血色画卷忽如水面被搅动,诸葛亮的羽扇消散又重组,最终定格在一盏摇曳的七星灯旁。
“史册?”他冷笑一声,玄色袖袍扫过虚空,更多竹简残片从虚无中渗出,每一片都刻着截然不同的年号,“你当真以为,史笔由胜者书写便是真相?”
展昭瞳孔一缩。那些竹简中,有“建安”与“章武”年号交叠的户籍册,有盖着“魏王玺”的《九品新策》,甚至有一卷被火燎去半角的《泰山新政》,末尾朱批的“准”字竟与刘备笔迹一般无二。
老者抬脚碾碎一片竹简,碎裂声中传来孩童啼哭,幻象再变:许昌城头飘扬的“汉”字旗被生生撕成两半,露出内里绣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