粮活民十万!”
荀彧踏着崩裂的篆文拾级而上,眸光冷如淬火青锋:“许子远可知,你袖中族谱重一斤,百姓碗中粟便轻三分?”
“民食为天,天在九州。”荀彧并指划破掌心,血珠溅入图中。天下百姓竟在鼎身上交织成“江山社稷”四字,“曹丞相的陌刀护田,寒门与士族的笔墨拓荒,这才是撑起天的柱石!”
山河图突然压下,将许攸的白狼虚影碾成血沫。
许攸目眦欲裂,猛然咬破舌尖喷出血箭。血箭在半空凝成“袁”字大旗,旗面卷起邺城粮仓的虚影,仓中粟米堆积如山,仓外却是饿殍枕藉。
“荀文若,你可知这些粮食喂饱了多少袁氏精兵?”他癫狂大笑,“没有霸道镇场,你的九州鼎早被胡马踏碎了!”
旗杆猛然插入山河图间隙,鼎身竟浮现裂痕。
鲁肃的声音恰在此时转调。江东水脉倒灌入麦田,龟裂的土块被浸润成膏腴黑泥。“民食为天,天在仁心,孙讨逆取江夏后开仓散粮,换得山越部族自焚寨墙来投!”
虚空中浮现百越酋长献稻种的画面,稻粒落地生根,转眼长成横跨荆扬的万顷良田。
许攸的咆哮混着血沫喷溅:“假仁假义!周瑜焚江陵粮草时,怎不见你的仁心?”
他拽断腰间玉坠,袁绍的白狼旗自邺城方向破空而至。旗面裹挟的煞气凝成饿殍幻象,张口撕咬鲁肃的水脉。
“好个又当又立!”玉坠轰然破碎的瞬间,许攸眼中闪过一丝不舍,转而冀州死士的虚影从黑雾中踏出,铁蹄践踏稻田。
鲁肃闷哼后退,嘴角溢出血丝,文气幻化的稻穗竟被踩成泥浆。
此刻的许攸,以一己之力独抗荀彧九州宝图,鲁肃江东水脉,一时之间风头无两,文士风采冠绝全场。
张昭的布鞋此时才踏上第一级玉阶。他怀中麦穗无风自动,穗芒炸成万千金线扎入地脉。青玉阶下的冻土突然翻涌,竟在文道宫阙前铺开百里沃野!
“地脉在民,不在簿册。”他抖开泰山田亩账本,数字如萤火飘向麦田。当年初次与袁绍手书的原话,时隔数年又一次砸碎许攸残留的血痂,
“青徐盐碱地能变粮仓,靠的不是典籍,”
算盘珠噼啪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