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权谋的冷硬,反而像春耕时翻开的沃土,裹挟着麦苗破土的生机。
\"你以为我凭何执掌谋主之位?\"
展昭看向庞统的眼神有着一丝张狂,\"因我入局早?因我谋划兖州?\"
他忽然指向自己眉心裂纹,\"因我这只看透因果却仍信人心的眼睛!\"
魏延的刀鞘突然重重顿地:\"军师!江陵急报!\"
书院檐角忽然坠下晨露,水镜先生显示时带着疲惫:\"痴儿,该启程了。\"
竹杖扫过处,七十二盏长明灯齐齐爆出青焰,将众人裹进浓雾。
庞统最后回望藏书阁,恍惚见自己的命格竹简正在架子上燃烧。
火光中浮现出少年时在草庐刻下的狂言,\"宁鸣而死,不默而生\"。
\"告诉刘玄德,\"庞统的传音混着凤鸣刺入耳膜,\"庞某要坐檀木案东首第三位!\"
浓雾散尽时,新野城墙的夯土味扑面而来。魏延指着护城河畔的\"刘\"字旗目瞪口呆:\"我们方才还在书院\"
\"水镜书院本就在天地间,当真是来去自如。\"展昭也是震惊于水镜对于空间的理解,
\"倒是该云长请我们喝碗接风酒,听说新野的屠户今早杀了头麋鹿?\"
庞统的判官笔突然点向西北:\"那麋鹿怕是吃箭矢长大的。\"笔锋所指处,五里外的密林中寒光乍现,蒯氏私兵正在给弩机淬毒!
\"蒯氏敢在刘景升眼皮底下作乱,无非是仗着那位长公子不受重视\"
庞统勾出飘摇的\"琦\"字旗:\"刘大公子的寒症,怕不是喝多了汉江阴风?\"
\"寒症可医,人心难测。\"展昭的鹤氅无风自动,星火沿着刘琦府邸的投影蜿蜒攀爬,
\"刘景升若真属意次子,何苦将三万丹阳精兵留在长公子手中?\"
见魏延杀气腾腾的奔向丛林死士,展昭看向旁边的军营,,
\"去鹿门山。\"
展昭缠住庞统手腕,将人拽向蒸腾着饭香的城门,
\"先去看看关将军,然后再去看看那位泡在药罐子里的长公子,究竟是真病还是装昏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