眸中映着学堂窗棂透进的微光:\"先生说,父亲的姓名刻在碑上,便不算孤魂。我学懂了字,将来能教更多人识字,比杀人更有用。\"
帐外忽传来马匹嘶鸣,陈宫怀中紧抱的漆盒\"咚\"地砸在案上:\"温侯看看这个!刘备送来给文远的"礼物"!\"
盒中既无金银也无玉器,只有九株青翠的麦苗,根系裹着泰山黑土,叶脉上还凝着晨露。吕布猛然起身,画戟扫落满案酒具。
\"他说北疆的田该种并州的种。\"展昭的星火点在麦苗根部,嫩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穗灌浆,\"青州匠作坊的新式曲辕犁,半月前已发往云中,北上有黑土,可滋养米物,十分宝贵。\"
麦苗下压着份未盖印的盟书,刘字朱砂鲜艳欲滴:\"并州子弟来去自由\"八字力透纸背。
另有一把裹着青穗的铜钥,展昭低声道:\"琅琊港有艘海船,舱内备足了粟种、农书,还有二十户愿随将军垦荒的流民。使君说\"
罕见地顿了顿,\"说文远将军本是傲雪狼王,待在中原,屈才了。\"
吕布抓起铜钥端详半晌,放声大笑。
笑声震落梁上积雪,却比往常少了三分暴戾:\"刘大耳倒是懂老子的兵!\"
张辽突然单膝跪地,甲胄砸出沉闷回响。他扯开胸前护心镜,露出道从肩胛骨贯至腰腹的旧疤,那是为救吕布留下的箭伤。
\"末将愿往中原!\"他的嗓音像砂纸磨过铁甲,\"但求温侯\"
\"求个屁!\"吕布一脚踹翻酒案,画戟劈开帐幔,暴雪混着星光呼啸而入,
画戟尖端轻挑,钥柄顿时熔成赤红铁水,\"张文远你听好了——\"他蘸着铁水在张辽护心镜上烙下狼头,
\"这玩意比破船金贵!等你在中原生了小狼崽。\"
话音戛然而止,他扭头啐了口唾沫,\"记得带回来让老子教他们使戟!\"
\"老子的将领就该去撕咬最凶的猎物!并州交给我,中原交给刘玄德,等你们踏平许昌那日,记得给老子捎坛皇宫埋的百年陈酿!\"
陈宫突然嗤笑出声,枯指点向麦穗:\"刘玄德在琅琊郡存粮百万石,东海盐场日产白盐千斤,更别说糜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