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线。
\"温侯,风向转了!\"
宋宪的嘶吼未落,三支火箭已撕裂夜幕。
吕布突然反手扯下披风,浸透火油的布料在戟尖燃成火轮,他大笑着将火轮掷向粮垛最高处。
冲天火光中,东胡人惊恐的面容被照得惨白,而他策马从火海里穿出,发梢沾着火星,宛如浴火修罗。
东胡人尖叫着救火,却见吕布大笑着劈飞两架水车:“草原的狼,屯什么粮!”
火光照亮他的侧脸,一道新添的箭伤从颧骨划至耳际。
他浑不在意,反手抓起一袋焦粟抛向人群。流民疯抢着塞进嘴里,干裂的嘴唇被烫出血泡也浑然不觉。
吕布能感觉到,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精进的道与意念开始松动,每一下方天画戟的挥动都是那么的举重若轻,每一次横扫都令心中畅快,吕布的道,再多年后开始重新增长。
追击至冰河,直面第三战。
吕布单骑立于冰河中央,画戟尖端轻点冰面,蛛网般的裂纹顺着戟刃蔓延。
溃兵涌上冰层的瞬间,他猛然旋身跃起,赤兔马的前蹄重重踏下。\"裂!\"暴喝声如惊雷炸响,冰层应声崩塌的刹那,画戟挑起三丈高的冰浪。
河水裹着敌骑的惨嚎声翻涌,吕布却踏着浮冰疾驰,戟刃在冰面上刻下深痕,所过之处冰碴飞溅如刀,将落水的东胡骑兵生生钉入河底。
融雪汇成的冰河成了东胡人的坟场。
狼骑从两岸密林杀出。铁锤砸向冰层,裂纹如蛛网蔓延。“裂!”他暴喝一声,戟尖戳穿冰面,河水裹着冰碴吞没敌骑。
惨叫声中,一匹东胡战马的前蹄卡在冰缝里,马背上的少年骑兵惊恐地望向吕布。画戟悬在少年喉头三寸,终究转了方向。“滚!”他低吼,“带话给你们王——并州的王,回来了!”
少年连滚带爬逃远,吕布望着冰面上漂浮的尸首,忽然嗤笑。
陈宫说这是“泰山的兵法”,可哪有什么诛心为上?不过是告诉该死的人,洗干净了脖子等着自己罢了。
东胡王帐前,九名萨满摇着骨铃起舞,腥臭的兽血泼在狼图腾上。
萨满的骨铃声中,吕布戟尖挑起腥臭的兽血,反手抹过自己脸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