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末将惭愧。\"赵云单膝跪在沙滩上,夜照玉狮子的缰绳深深勒进掌心,\"请军师,教云如何做朱雀营的主将。\"
展昭的醉眼忽然清明。他看见赵云背后浮着破碎的白龙纹,三千朱雀骑的军魂如散落星子,
\"子龙,摸摸这个。\"展昭突然拽过他的手按在沙地上。湿冷的沙砾下,刚破壳的玳瑁幼龟正奋力爬向大海,\"你练兵就像这雏龟,总觉得要挣破什么才能活。\"
赵云怔怔望着掌心挣扎的小生命。三十年来,他的武道从来是枪出如龙、一往无前,即便当年虎牢关也是单挑,后来在公孙瓒手下一直都是小规模的骑兵作战。可如今要统领的,是融合了幽州突骑、泰山弩手、青州步兵的以骑兵为主的巨大兵团。
\"军魂不是你的枪。\"展昭的鹤氅扫过沙地上的兵阵图,\"昨夜我看了朱雀营的操演记录,你给弩手配刀,让重骑学白马连珠,又想要尽善尽美。\"
他忽然指向正在试射的楼船,磁轨弩机抛出的不是箭矢,而是缚着渔网的磁石,\"子义的海战之道,在于顺势而为。涨潮时布水雷,退潮时撒铁蒺藜,何曾强求过军魂具象?\"
赵云背后的白龙纹突然发出哀鸣。他想起那些被自己训斥\"悟性差\"的新兵,想起强行用内力灌注士卒经脉的夜晚,更想起主公望着伤兵营时紧蹙的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