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变得模糊。
眼前人分明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厮杀的亡命徒,与记忆里贪生怕死的降将判若两人。
\"觉得矛盾?\"
展昭忽然传音入密,指尖星火在诸葛亮眼底烙下幻象:多个时空的糜芳如走马灯旋转,有的跪地求饶,有的战死沙场,更多的是此刻这般在惊涛骇浪间狂笑的剪影。
\"你看的是果,须得见因。\"
展昭广袖拂过海面,浪涛中浮起商船残骸,
\"这世上的糜芳没经历过长坂坡,没受过关羽的冷眼,他至今仍觉得商路是用血汗拼出来的荣耀。\"
糜芳突然转身,镶玉匕首\"唰\"地劈开酒坛封泥:\"小先生尝尝!辽东的虎骨酒!\"
琥珀色酒液泼了诸葛亮半袖,浓烈药香中混着铁锈味,\"上月劫船时坛子卡在箭垛,老子徒手掰了半个时辰……\"
\"子方叔。\"
诸葛亮突然开口,文气蒸干衣袖,\"若有一日,你守的城被十万大军围困,而援军迟迟未至……\"
糜芳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他眯眼打量着少年,忽然将酒坛砸向礁石:\"那便开城门杀出去!老子十六岁跟着兄长走商,被鲜卑骑兵围过三天三夜夜,最后是啃着马皮活下来的!\"
镶金匕首猛地扎进船板,\"守不住就死,脑袋掉了碗大个疤。\"
咸涩的海风突然灌满衣襟。
诸葛亮额间龙纹明灭不定,那些被吞噬的\"诸葛亮\"记忆正在重组,或许麦城雪夜的叛逃,本就是被绝望碾碎的另一种可能。
\"军师!小先生!\"
糜竺的呼唤自栈桥传来。
素色葛袍的糜家家主踩着满地鱼血走近,手中账册还沾着墨渍:\"子方又吹嘘他的战果了?\"
他无奈地抽走糜芳腰间酒囊,\"这厮上月私吞三船珊瑚,全卖了给水手打牙祭。\"
\"兄长!那叫提振士气!\"糜芳涨红着脸辩解,镶金牙的老卒们躲在货箱后窃笑。
诸葛亮突然发现,糜竺袖口打着补丁,糜芳的蹀躞带却价值连城;糜竺的草鞋沾满泥点,糜芳的鹿皮靴绣着金线
这对兄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