割了。\"
（四）终时镰
玉碑应声炸裂。
飞溅的碎片在空中重组，凝成一把青金色的长柄镰刀。刀柄末端拴着七枚铜铃，铃舌全是半截白虹剑尖。
叶寒衣握住镰刀时，所有亡魂突然从泥土中直立而起。他们齐齐扯开衣襟，露出心口处新生的麦苗——
每株麦苗的根系都缠绕着一枚玉化的心脏。
镰刀自行挥动。寒光过处，三百株心麦同时断裂。断口处喷出的不是浆液，而是粘稠的时间流砂。砂粒汇聚成河，将整片麦田冲刷成一面巨大的青铜镜。
镜中映出的不是倒影，而是无数平行时空的交汇点：
每个时空里，都有一个叶寒衣正在挥镰；
每把镰刀下，都有一个秦穗含笑赴死；
每次死亡后，都有一株新麦刺破镜面……
（五）新耕谣
当最后一株心麦被收割，青铜镜突然软化，化作青金色的沃土。
叶寒衣的玉化躯体跪坐在这片新土上，心口的麦株自行脱落。根系离体的瞬间，她听见遥远的山岗上，传来新的耕作歌谣：
\"收罢劫灰三升整\"
\"又种光阴一丈深\"
\"问君可识耕田者\"
\"原是田中未死人\"
镰刀插在土中，刀柄上不知何时缠好了新鲜的红绳。绳结处缀着半枚玉坠
而在更远的田垄尽头，新一季的麦苗已破土而出。嫩芽尖上顶着露珠，每滴露水里都映着个戴斗笠的身影，正弯腰播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