法国时间晚上十一点钟,国内时间清晨六点钟,七个小时的时差,他完全不接这通电话,第二天再欺骗时殊婷,说自己昨晚已经睡了,并非故意不接她的电话,也不是有心之举。
时骨也确实是这么做的,他站在窗边,看着巴黎如墨般化不开的,浓稠的夜色,安静地抽完了一支烟,再次回过身,手机上多了三个未接来电,都是时殊婷给自己打来的,与此同时,他也收到了几条消息,也是来自于同一个人。
时殊婷:【时骨,你在做什么?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?是不是出门去鬼混了?】
时殊婷:【我和你爸给你拿这么多钱,是供你出去上学的,是为了让你好好学习,而不是让你在外面鬼混,每天吃喝玩乐,瞧瞧你交的那些朋友,都是些什么人,各个不三不四,像什么样子!】
时殊婷:【没事多和你哥学习他的生活方式和习惯,你们两个都生活在巴黎,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,他的绩点和成绩都不错,你理应向他看齐才对。】
时殊婷:【看到速回,抓紧给我打电话过来,相同的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!】
时骨草草地看了一遍她发的消息,一阵哂笑,既没回给她消息,也没回给她电话,他就当作这件事没发生过,随手拿过一顶鸭舌帽戴上,遮住了大半张白净的脸。
这次李宜泽把聚会地点定在了river,因为是老地方,时骨轻车熟路地找了过去,进门时正好是一天中river最热闹的时候,大片大片男女在舞池里舞动着双手,身姿摇曳,音浪阵阵翻涌滚动,飘进时骨的耳朵,吵得他微微皱了下眉头,把鸭舌帽压低了几分,几乎快要遮住他的整张脸。
时骨就像是一条轻快的游鱼,穿过鱼龙混杂的舞池,几位正在舞动的白人青年注意到正在穿越舞池,独善其身的时骨,手中拿着酒杯,走了过来,法语夹杂着并不太熟练的英文,面色潮红地和时骨搭讪。
鸭舌帽下那双含情的桃花眼扫过几名白人青年的脸,时骨伸出手,礼貌地推走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酒杯,用法语和他们道了声抱歉,灵巧地从他们身边穿过,掏出手机,看了一眼张雅文给自己发来的消息。
来到卡座前时,张雅文和李宜泽早就坐在卡座里早早的侯着他了,张雅文的脸色并不好看,哪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