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上突然好转,又暂缓处置犯下死罪的四殿下,萧长稷心中激愤,想要驳斥回去,却被谢裴之拉了衣摆。
他上前,“圣上顾念着血缘亲情是人之常性,然四殿下萧长靖犯下死罪,多少百姓因他家破人亡,若不定罪,恐难以给万千黎民一个交代。请陛下三思!”
“请陛下三思!”
……
萧帝看着底下的朝臣,一半以上都是和他唱反调的。
案上大理寺呈上的罪证如山般高,他只翻了几本却怎么也拿不起来了。
可他爱的女人的泣血之言那样灼痛着他的心,他已经食言了她几次了,他不想连他们的孩子都保不住。
眼中如坠如深渊般的沉,萧帝目光扫过一众,最后落在储君身上,沉甸甸却隐隐带着胁迫,“储君,这是你决定还是朝臣们的决定?朕时日无多,只希望你能枉开一面,留靖儿一条命,如何?”
萧长稷看着龙座上的父皇,这么多年,他依旧没变,偏爱着张贵妃偏爱着萧长靖。
即便犯下滔天大罪,他也依旧能宽恕。
他是明君,可也犯浑。
“若圣上一片爱子之心,儿臣亦当使然。只不过死罪能免活罪难逃,不能寒了天下万万民的心。”
萧帝知道这是他最大的让步,而今朝堂,他这个陛下已经形同虚设了。
几道诏令下发,萧帝已目露疲态。
他挥手退朝后便急忙回承德殿,张贵妃还在那未入殓,他还想看看她。
秦昭和谢裴之等一众大臣出了殿门,沈皇后的心腹便上前行礼。
把承德殿的事告之了,顺便将圣上突然精神十足的原因也一并告之。
秦昭不由敛眉,“张贵妃还真是会打算,只不过她这禁药是从何而来?”猛地他顿下脚步,脸色变得沉重,“该死的妖妇,西凉国遍行巫蛊邪术,这药不会是西晋使臣给的,那目的……”
谢裴之与萧长稷闻言,纷纷皱紧眉头,心中有不好的预感。
储君也跟随秦昭边境征战过,深知西晋国的特殊,此国虽兵力不强,可擅于制毒炼药,不敢明目张胆的进犯,却时不时骚扰边境百姓,若四殿下与西晋人勾结,出卖军机,那南萧的西边境防岂不危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