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党同伐异、急功近利,完全违背了儒家之道,因此上奏弹劾。不过,变法伊始,神宗不想让反对者的声音干扰王安石,就压下了范纯仁的奏章。范纯仁说:“我既为谏官,所言之事您又不听,那还要我干什么?”于是再次请辞。神宗无奈,只好把他换到了国子监。
起初,王安石还想笼络范纯仁为己所用,被拒绝后恼羞成怒,请求神宗将范纯仁贬到偏地,重重责罚。神宗说:“他并无罪,还是去一个不错的地方吧!”遂命范纯仁去河中府任职,他在那里一干就是十几年。
高太后垂帘听政,司马光复出为相。这对范纯仁是好兆头,为啥?因为他与司马光关系太铁了!这俩人是莫逆之交,曾在洛阳一起成立“真率会”,轮流做东,来往密切,范纯仁的女儿还嫁给了司马光的侄儿司马宏,两家是姻亲。
但是,范纯仁对尽废新法的做法却不赞同。他曾力劝司马光,说新法已推行多年,其中的青苗法、雇役法等有助于北宋富国强兵,不宜骤然废除,“去基太甚者可也”,以免伤害百姓利益。
然而,这番苦口婆心的劝说,司马光根本听不进去。范纯仁无奈叹道:“是使人不得言尔。若欲媚公以为容悦,合如少年合安石以速富贵哉。”当年不愿依附王安石,如今不肯苟同司马光,使范纯仁在遭“革新派”迫害之后,又受到“保守派”的攻击。去年,在最大的文字狱“车盖亭诗案”中,他又坚持为曾经压制过自己的蔡确说话……
两面讨好,自然是两面不讨好了,不让你背锅让谁背?缠绵病榻的高太后拍板,允了范纯仁的请罪自贬。
但西夏之事还是得解决呀,政事堂大佬表示很头痛。党同伐异、排除异己咱在行,军国大事不可操之过急,一急则过犹不及也,得压着等太皇太后病愈,也安安稳稳地过个年。
好在西夏人扰边时常有之,倒也毋需谈虎色变,再看看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