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的衣粮钱大约三十五贯。在京中的有职钱三十贯,出任地方官的则有十顷左右的职田。
但广大的低级官员,以县令、录事参军、判司簿尉等一级为例,俸禄仅有月俸十二贯至十五贯,粟禄二石至四石,另外按规定还有二顷至六顷职田。还有许多官员,收入比这个标准更低,还没有其他的赏赐做补贴,拮据自是难免。
王安石便曾写文说:“其下州之吏,一月所得,多者钱八九千,少者四五千。以守选、待除、守闽通之,盖六七年而后得三年之禄,计一月所得,乃实不能四五千,少者乃实不能及三四千而已。虽厮养之给,亦窘于此矣。“
买啥买呀,想做一辈子房奴么?自在租租房子,不伤筋动骨,生活质量还能提高不少呢。
好在王棣是没有这等忧愁的,王安石二度拜相,在京城为官多年,虽无余财,却也积攒了一住面积不小的房产。
要知道,王安石可是出了名的节俭成性、不修边幅。其在相位,子妇之亲萧氏子至京师,因谒公,公约之饭。翌日,萧氏子盛服而往,意为公必盛馔。日过午,觉饥甚而不敢去。又久之,方命坐,果蔬皆不具,其人已心怪之。酒三行,初供胡饼两枚,次供猪脔数四,顷即供饭,旁置菜羹而已。萧氏子颇骄纵,不复下箸,惟啖胡饼中间少许,留其四旁。公取自食之,其人愧甚而退。
嗯,“萧氏”便是王旁的妻子,也便是王棣的叔母。
客人上门尚且如此,王安石的“勤俭持家”到了何种程度可想而知。好处便是,在京城总算置办了房产,还不止一处,两个儿子尽皆有份。
王雱自不用多说,即便在京城也是颇有名气,当初购置房产时很是得了不少优惠,王安石又出资大半,倒是实实在在跨入了中产阶级。
王棣也是初次到位于枣家子巷份属自己名下的宅邸,极僻静的地方,深深的巷子,两侧高墙耸立,依稀辨得有寥寥户院落的后门紧闭。
王府便落在长巷尽头,再往前又是高墙阻隔,乃是一条死胡同。门前并无石狮之类的辟邪镇恶物什,不知是用何种木材制成的两扇木门虽有些显旧,却仍散发着淡淡的幽香。
呃,也算是低调有内涵,落在闹市无人知,颇有些大隐隐于市的意味。这条巷子大抵是后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