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,秦观终于脱颖而出。仅过了一年,三十七岁的秦观在元丰元年和元丰四年两度科举折戟沉沙后,终于高中进士。
高邮虽距金陵不远,这却是王安石去世后秦观首次来半山园。
另一位大帅哥名气比秦少游还要大上一分,正是有“词家之冠”和“词中老杜”之誉的清真居士周邦彦。
周美成少年落魄不羁,后在太学读书,神宗时因献《汴京赋》为太学正。哲宗时曾任庐州教授,如今任溧水县令。
时人有“美成深远之致,不及欧、秦,唯言情体物,穷极工巧,故不失为第一流之作者,但恨创调之才多,创意之才少耳。”之评。
其精通音律,创制不少新词调,如《拜新月慢》、《荔支香近》、《玲珑四犯》等。词作承柳永而多有变化,市井气少而宫廷气多,词风也比柳永更典雅含蓄,且长于铺叙,善于熔铸古人诗句,辞藻华美,音律和谐,且浑厚、典丽、缜密,乃是婉约派和格律派的集大成者。
二位词坛大咖联袂来访,是半山园许久未有之事。
王安石余荫犹存,王安礼仍是朝廷要员,人走茶未必凉。但半山园远无昔日光景也是不争的事实。王安石在朝时虽说树敌无数,但只是政见不同所致,与人品无关,事实上其在文坛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,退居半山园时,便时有文人士子来访。
宾主一番寒喧,只谈交情,不论政事,倒也其乐融融。
话题终究还是引向金陵的花魁盛事,周、秦二人赞叹了一番六朝都会的繁盛,免不了叹服王安礼治理用政之才干。
新旧党争,这二人算是旧党,与王安礼是站的同一队,自然更亲近些,对王安石则纯粹是文人间的敬重。
“三郎,数年未见,长的愈发俊秀了……”秦观望向王棣,颇有欣赏之意。
王棣微笑回话:“淮海先生可还是一般的儒雅,实乃我辈楷模。”又向周邦彦颔首行礼:“久仰清真居士大名,今日终算得见尊颜,乃小子之幸。”
“久仰?”周邦彦呵呵笑道:“某也久仰王三郎之名,半山小神童,王家宝树,便是在汴京也是时有耳闻,人皆道王元泽后继有人也。”
他望向秦观:“前二年东坡居士尝言,王家三郎才情无双,定非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