泪快要忍不住了。
宁尚将年幼的儿子抱在怀里安慰。
宁适将脸藏到他爹怀里,偷偷地落泪。
“适儿乖,爹爹是去打坏人,守护我们的家园。”
宁适控制不住抽泣了两下。
宁尚也红了眼眶。
他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,他可能一去再也回不来。
宁尚越想心里越悲痛,他轻轻地亲吻儿子的发顶,“你在家要乖乖的听你娘的话。”
宁适声音哽咽地说道:“我听话,爹爹你放心。你一定要回来。”
只要他爹回来,哪怕,哪怕少个胳膊少条腿也不怕,他伺候他爹。
镇子里有好几个残疾的大爷和大叔,他们都是打仗伤的。宁适看见了都会帮忙扶一下。
宁尚抬起头将泪水憋回去,“嗯,爹一定回来。爹还教你习武呢。”
在座的几人,都被这对父子的对话听得眼眶泛红。
心里都在暗骂,该死的突厥人,总有一天,一定把他们赶得远远的,再也不能来骚扰大越。
这一晚家里的男人们都了无睡意。死亡的威胁,对亲人安危的担忧,对未来的迷茫。
太阳照常东升西落,昼夜依然交替,个人的万千思绪阻挡不了前行的步伐。
宁尚回营三天了,营里雪橇和滑雪板造了不少,驻守的队伍准备轮换了。
家里也知道了宁尚即将到下面村屯驻守的消息。
宁安赶着做了十来个烤面包和一大包肉干,希望他叔叔能不饿肚子。
郑晴给他做了最厚的棉袄和棉鞋,以及手套帽子,并在上面绣了平安二字,希望相公不被冻着,平安归来。
蒋英每天都要念十遍地藏经,祈求上苍保佑家人平安。
孩子们也更乖了,宁适跑去向退下来的老兵询问打仗的经验,整理起来让祖父捎给他爹。
宁远感觉到了家里的不寻常,减少了捣蛋的次数,努力跟着读书习武,做力所能及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