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棺突然传来指甲刮擦声。
众人僵在原地,张辰的头灯光束下,厚重的梓木棺盖上赫然留着五道新鲜抓痕——木刺还翘着,像是刚被什么从内部划过。
“开棺。”张辰握紧撬棍,“这棺椁密封完好,不可能有活物。应该是某种压力机关导致的木材形变。”
当撬棍插入棺缝时,一股刺鼻的苦杏仁味扑面而来。棺内没有尸骨,只有件裹着金缕玉衣的陶俑,陶俑怀中抱着只青铜匣,匣身密布阴刻的蝌蚪文。张辰的黄金瞳骤然刺痛,那些文字在他视网膜上扭曲成画面:
暴雨夜,巫师将九枚玉琮钉入活人天灵盖,鲜血顺着玉琮纹路流入青铜匣…
“这是楚国巫官用来封魂的玉匣!”他猛地后退半步,“《江陵楚简》记载过这种邪术,用活人精血养玉,但这座墓分明是…”
突然,整个墓室剧烈震颤。上层探方传来小陈的尖叫:“塌方了!西壁的夯土层在渗血!”
张辰抬头望去,只见塌陷的墓顶缺口处,暗红色液体正顺着青膏泥裂缝蜿蜒而下,在空气中迅速凝结成蛛网状结晶——和殉葬骸骨间的血玉一模一样。
“快撤!这些血雾接触氧气会…”
晚了。
离缺口最近的技工突然抓挠喉咙,指缝间渗出蓝黑色黏液。周雨菲的防护面罩被结晶网缠住,x射线荧光仪显示空气成分正在剧变:“硫化汞超标!是炼丹术士用的…咳…丹砂毒雾!”
张辰扯下围巾浸湿捂住口鼻,黄金瞳在毒雾中勉强视物。主棺内的青铜匣突然自动开启,九枚带血孔的玉琮滚落而出,排列成三垣二十八宿的星图。
“这不是葬玉…”他咳着血沫抓起玉琮,“玉琮内壁有螺旋纹——是战国时期的青铜范芯!有人把铸剑用的陶范改造成了玉器!”
墓室东南角突然传来金石相击声。三个黑影从盗洞跃入,为首的刀疤脸手持洛阳铲,铲头沾着新鲜的朱砂:“张先生,这匣子我们赖总预订二十年了,您就别…”
张辰抄起殉葬骸骨的青铜箍掷出,正撞上来人手腕。趁对方吃痛,他翻身滚到主棺后,黄金瞳死死锁定青铜匣底部——那里阴刻着行小篆:
楚考烈王二十三年,太卜观星,荧惑守心,铸此匣镇东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