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起来。
“好个章潜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羽凌面前,居高临下看着她。
“你敢来,就是赌我不杀你。”
“你猜得没错。”
他转身吩咐:“来人,给她安排一间住处,好好养伤。”
“再派人去查查她身后动向。”
“是。”
羽凌被带了出去,后背的冷汗已经湿透衣衫。
她赌对了。
她留下来了。
羽凌被安置在驿馆东侧一处偏院,院子不大,但布置得极好。
她一进门,便被两个侍女迎了进去,热水、药膏、干净衣物一应俱全。
她坐在铜镜前,望着镜中自己那张惨白的脸,嘴角裂开一道血痕,眉骨青肿,背上还裹着厚厚的纱布。
“小姐,奴婢来帮您换药。”
她摆了摆手:“不用,我自己来。”
等所有人退下,她才慢慢撕开伤口上的纱布。
皮肉翻卷处传来钻心的痛,她却只是深吸一口气,掏出藏在衣襟最深处的小瓷瓶。
瓷瓶里,是章潜亲手喂她的那一颗三心散的解药。
她咽下去时,手指还在颤。
解药一入口,冷气从喉咙直冲入腹,片刻间便散入四肢百骸。
活下去,才能有下一步。
她低声自语:“章潜,你真狠。”
她知道自己现在不是人,不是奴,不是棋子。
是刀,是诱饵,是引蛇出洞的利刃。
与此同时,京城。
皇宫御书房内,皇上正伏案疾书,面前是一封折子,朱笔圈点,墨迹未干。
陆新竹站在一旁,身着素色朝服。
“父皇,这一次若能彻查周万山,便是打掉西王半条命。”
皇上点头:“西王……已经太久没有动静,朕差点忘了他。”
“若不是章潜这封信,朕竟不知他在济州插了这么深的爪子。”
“这一次,朕要让他连根拔起。”
“拟旨。”皇上沉声道。
“调兵十万,三日内封锁济州全境。刑部、都察院、大理寺三方会审,连夜启程